汪尊的指腹擦过剑格处缠绕的枯叶，腐殖质的气味混着血腥涌进鼻腔。

六合鼎在腰间震得发烫，八道红光透过青铜鼎身在天青石地面上投出蛛网似的裂痕。

"尊主当心！"灰袍修士话音未落，汪尊已踏着碎石跃上三丈高的石碑基座。

玄色碑面倒映着他苍白的面容，那些龙爪痕在血渍浸润下泛着诡异的釉光。

当他的神识第三次探入符文石，万千光点突然在识海里炸成星河。

"癸水方位有缺口......离火阵眼偏移七寸......"支离破碎的阵法要诀裹挟着龙啸声横冲直撞，汪尊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头泛起铁锈味。

掌心残片突然发烫，那些涌入脑海的符文竟开始自动重组，在某个即将成型的瞬间——

石碑表面漾开波纹状气浪。

汪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无形手掌攥住，后背重重砸在生满青苔的断龙石上。

神秘女子绛紫色裙摆扫过地面，他闻到她袖中飘出的合欢香时，喉间腥甜终于喷溅在她绣着金线的衣襟。

"别再试了。"涂着蔻丹的指尖按在他腕间，灵力探查到经脉中乱窜的真气，"这是上古龙族禁制，硬闯会撕碎你的紫府。"女子话音未落，追随者中修为最弱的少年突然抱头惨叫，鼻孔里淌出的血在胸前洇开大片红梅。

汪尊推开搀扶踉跄起身。

六合鼎的震颤频率与碑文闪烁的光晕产生共鸣，鼎壁内侧八道凹槽不知何时多了细密裂纹。

他抹去嘴角血渍，目光落在剑柄缠绕的枯叶——叶脉延伸处的缺口，分明与石碑右下角的爪痕轮廓吻合。

第三次冲向石碑时，周身毛孔都沁出血珠。

残片割破的掌心再度贴上"启"字，沸腾的血液顺着龙爪痕倒流进碑体。

这一次他看清了白光中的画面：九条玄铁锁链穿透巨龙脊骨，鼎身上熟悉的饕餮纹正在吞噬龙珠精魄。

"原来如此......"破碎的呢喃被罡风绞碎，汪尊在剧痛中咧开染血的牙。

当六合鼎发出龟裂声的刹那，他忽然撤去护体真气，任凭狂暴灵力灌入奇经八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