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房间内炸响,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皇后的身体猛地一僵,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十二阿哥,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也认为容嬷嬷是罪有应得是吗?”
十二阿哥看着皇额娘这般失态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皇额娘,儿子没那个本事,救不出容嬷嬷,您就不别再为难儿臣了。”
皇后仿若受了极大的刺激,歇斯底里地喊着,“为难?本宫给了你一条生命,你现在就这么报答本宫吗?不过是让你做些许小事,你就觉得为难了?”
十二阿哥缓缓闭上了眼,只觉得此刻的皇额娘仿若被心魔控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执念中,不可理喻。
当他再次睁开眼眸时,眼底一片清明,仿若历经沧桑后的释然,“皇额娘,如果您想叫儿臣跪,那儿臣就跪在您房间的门口就是。
但是儿臣真的没脸再去漱芳斋外跪了,因为皇阿玛说,儿臣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改变心意。”
皇后斜倚在那张华丽却冰冷的床榻之上,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她因伤痛而略显憔悴的面容。
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唯有双眸,还燃烧着两簇执拗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眼前垂首而立的十二阿哥。
许久,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一般,皇后终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合。
发出的声音虽因伤痛与虚弱而有些微微颤抖,却依旧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永璂,本宫将这桩要事托付于你,你到底有没有上心?
容嬷嬷可是自幼便悉心照料本宫的奶嬷嬷,与本宫同甘共苦,情同母女。
你这逆子,莫不是要存心气死本宫?”
言至此处,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袭来,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胸口急促地起伏,好似要将心肺都一并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