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进了屋，顺手解开衬衫的纽扣，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抬眼看向韩震霆：“几年没见，你小子气势越来越足了。”

韩震霆轻笑一声，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在他对面坐下：“你还不是一样，南洋那边的风头，都快被你沈大老板盖过去了。”

沈浩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茶还是中国的好，南洋那边，除了英式红茶，其他的都不太对味。”

韩震霆也抿了口茶，淡笑道：“文化底蕴不一样，自然味道也不同。”

沈浩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的夜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在南洋这几年，算是彻底见识了资本的厉害。那边华人虽然富裕，但话语权少得可怜，政策朝令夕改，一个不好，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随时可能拱手让人。”

“这就是资本世界的规则，你能抓住风口，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但要是失去了依靠，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沈浩失笑：“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警告？”

韩震霆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只是提醒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有应对一切变故的准备。”

沈浩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苦笑：“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当初要是跟你一起参军，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人生？”

韩震霆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后悔了？”

沈浩摇头：“也谈不上后悔，只是觉得……每次看到你们穿着军装的样子，还是会心生羡慕。”

韩震霆沉默片刻，“每条路都有它的价值，你在南洋做生意，能给国内带回资源，也能影响一部分局势。我们从军，保的是国家的安稳，各有各的意义。”

沈浩点点头，掏出烟递给韩震霆一根，韩震霆没有接烟，只是抬手按了按桌上的茶杯，示意自己不抽。

沈浩也不在意，自己点燃一根，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话锋一转：“对了，明月的事……你怎么打算？”

韩震霆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沈浩，眼神沉静：“还能怎么打算？”

沈浩弹了弹烟灰，目光有些玩味：“当初家里给你们定了婚约，虽说没正式订婚，但这事大家都默认了，结果她突然嫁给了傅祈年，你就没点想法？”

韩震霆神色淡然：“那是她的选择。”

沈浩盯着他的表情，半晌，笑了一声：“你不会是还想着她吧？”

韩震霆没回答，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

沈浩见状，忍不住摇头：“韩震霆，你还真是个傻子。她现在是傅祈年的妻子，你就算再惦记，也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