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石门“吱呀”合拢，隔绝了斗场外的喧嚣，却挡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

那是东方世家仆从的血，沾在姜帅的袖口，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混杂着灵力的腥甜。

姜帅背对着众人站在石壁前，宽肩几不可察地垮了一瞬，双手垂在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上的血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

少年忧忧刚要开口喊“主人好厉害”，就被少女忧忧拽了拽衣角——她看到姜帅颈侧的青筋在跳动，那是极致压抑情绪的模样。

少女忧忧端着水囊，轻手轻脚走到姜帅身后，声音细若蚊蚋：“主人，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姜帅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他的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原本冰封的怒意里，掺了几分难以掩饰的脆弱——那是思念决堤的痕迹。

他接过水囊，却没有喝，只是捏着冰凉的囊身，看向丰度：“丰师弟，我……听到了一个名字。”

丰度指尖的龟甲碎片轻轻颤动，他抬起头，灰蒙的盲眼“望”向姜帅，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师兄请说。”

“东方璃玥。”

这四个字从姜帅口中吐出时，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那个仆从的记忆里，她被东方世家囚禁着，连身边的丫鬟都要受欺凌……我看到她的背影，很高贵，却透着说不出的哀伤。”

他尽量简化描述，却还是忍不住想起那画面：丫鬟被踩在地上，泪水混着尘土，怀里紧紧护着药盒；远处的女子立在廊下，素色裙摆被风吹动，明明想去扶，却被无形的屏障拦住，只能站在那里，像一尊孤寂的石像。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又疼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