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么多起起伏伏花样百出的乐段,得到的却是林宫鹤几十段相似的脑电波。
他对这些音乐有反应,但也只是有反应而已。
……
“阿鹤,我累了。”
嬴启孜坐在林宫鹤的枕边,略带薄茧的指腹描摹着林宫鹤的眉眼。
“每次弹奏,我都想起好多好多从前的事。那些记忆很美好,可是我留不住,也再没有机会复刻了。”
“呵,”她轻笑一声,“所以我觉得很可惜,可惜到让我的心像扯开那样痛。”
缓了一会儿,她长叹一口气:“我痛得有些累了。你醒来,让我停下好不好,我想歇歇。”
嬴启孜的眼眶干涩得发红。
哭吗?
好像已经流不出泪了。
痛到泪已经流尽了。
心脏的碎片每天在刚晃晃悠悠凑成形时又被撕开来,来不及愈合,但也习惯了。
这天,林宫蝉再次来送文件,顺便开今日份的乐器盲盒。
他每天带来的文件越来越薄,可眼看着嬴启孜的精神也越来越消沉。不过,窗台前的实木桌上,有一摞书却越来越厚,封皮上一片空白。
今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见识一种新乐器,听上一段新曲子,而是看到这样令人心脏发涩的一幕。
嬴启孜说完话,便蔫耷耷地趴在床沿上,侧着头看着仪器上波动的数据发呆。
林宫蝉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将文件轻轻放在桌子上,从桌上那半米多高的一摞书中拾起最上层一本,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