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后半部分,更戳中了要害:
鑫海掌控的唐海钢铁协会,以“统采统销”为名,垄断了全市所有钢厂的原料采购与成品定价。
铁矿石、焦炭集中采购时故意抬高溢价,增加同行成本;钢材销售时统一抬价,既抢占市场又挤压中小厂生存空间。
唐海一钢厂设备陈旧、资不抵贷的困局,正是被这套垄断体系死死缠住的结果。
最末几页,还标注着覃天宇“自杀”的三大疑点:
死前一天曾与审计局对接证据、家中门窗无撬动痕迹却少了一份关键文件、尸检报告中提及的“安眠药成分”,而覃市长有晚上吃安眠药的习惯,所以不应作为他自杀的证据。
“覃市长当时是拿到了一手证据,才遭遇不测的?”
董远方合上笔记本,语气凝重。
霍开明点头时喉结滚动,眼中满是痛惜:
“我们追查国企改制流失问题半年了,刚固定好鑫海侵吞国有资产的关键凭证,覃市长就出了事。那些证据原件,当天就刚从审计局送到覃市长处,并且当时因为太重要,并没有复印件。”
“当时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证据的事?”
董远方追问,后背莫名泛起寒意。
“审计局两个直接办案的科员,还有老褚、舒文。”
霍开明如实回答。
董远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