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跟你说的?”
陶京墨沉默了许久,才问了这么一句。
“他说你疯了。但没说为什么发疯。跟我一起长大的陶老三,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更何况还是自己最爱的人。是什么理由,让你失去了理智?”
陶京墨并不太想回忆那一段。
那一段对于商陆来说是抹不去的痛苦,但对陶京墨来说,也是一样的。
他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目光与沈光赫对视。
其实,今天这样的夜晚,更适合他安慰沈光赫。
显然,沈光赫的内心更为强大,反倒是他,两三句话,就被乱了心绪。
往事勾陈,都是些混账事,也是些伤心事。
“他说他不喜欢男人,但我觉得,可能也就是不喜欢我。”
他又抽了一口,吐出的烟圈缓缓飘散。
“那一阵,很多事。
其一,我爸眼看着快退休了,被人举报渎职,前前后后几番审查。
本来那时候,我妈跟他就已经分居,各过各的。
但因为我爸被审查,连累已经退休的陶教授也被人非议。
陶教授脾气不好,看到我也没好脸色。
再加上,爷爷病重,反正家里是乱作一团。
我的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
邱长官被查,也连累我的公司被多个部门调查,天天问话,这样那样,像是要把人逼疯一样。
你那段时间,心情特别差。陆泽轩马上要定婚了,你就天天亡命工作。
连着一个星期通宵,把自己干到住院。
我去医院看你,你就那样了无生息地看着窗外。
然后问我,老三,若是商陆没了,你会怎么样?
得说,沈光赫,你还真是一语成谶!”
沈光赫听到这里,插了一句,“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说,除非他死了,不然,就不会没了。”
陶京墨给了自己一嘴巴,“真的不能什么话都说,会有报应的。”
沈光赫无法想象自己当时的心情,但如果现在陆泽轩说要订婚了,要娶别人了,他应该会把人抢过来。
但前世的他,据说腿也瘸了,还把沈家的伯叔兄弟都弄得很惨,满身戾气的他,大概是不敢的。
因为,那会弄脏了他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