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条蛇,其实阴差阳错,帮了她一把。
当时她脑袋炸成一团浆糊,差点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事后回想,才觉得后背发凉。
她也想搞清楚,自己到底出了啥毛病。
“总算有点良心了。”谢叙撇嘴,“但实话跟你说,我现在只搞懂一点——那道光,专门冲着我魂来的。别的?没影儿。”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魂上多了层白雾。跟早上河边那层雾似的,不痛不痒,就是……老觉得有人在后头盯着。”
他没藏着掖着。瞒着也没用。这女人脑子里塞着半本上古百科全书,能搭上话,省他半年苦修。
“白雾?”
银灯闭上眼,脑子唰唰翻了十来遍记忆,最后停在某一页。她脸色瞬间变灰,嘴角一扯,明显是想搪塞。
谢叙看得明明白白——这丫头有事瞒他。
“不说算了。”他摆摆手,“你自己捂着,我也不强求。咱们之前你指了路,我救了你,债清了。你爱去哪去哪,我送你一程——不,送你一千里。”
“我只是……不确定你是不是那种状态。”银灯深吸一口气,声音闷得像从地窖里掏出来的,“按我传承里的记载,你这个……是‘祝福’。”
她盯着谢叙,脸黑得能滴出墨。
“别傻乐。这玩意儿听起来好听,可它不是现在这个世界能容得下的东西。它是旧纪元的遗物,是被人扔进垃圾堆里的破铜烂铁。你带着它,以后走路怕是连鞋带都自己松。”
谢叙看着她越说越往后退,表情不像在忽悠。
他反而笑了。
“哟,你这话说得,跟老天爷专门跟我过不去似的。”
他耸耸肩:“我都活这么久了,啥时候有过好运气?好事坏事轮着来,像坐旋转木马,转一圈摔一跤,转十圈摔十次。这雾?当个护身符吧。”
“行了,两清了,不,是永远别见了。”
银灯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