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鹤临只是品着茶,一言未发,沈明月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你还是老样子,半天憋不出个屁来,这么无趣,可是不得姑娘喜欢的。”
闻言,鹤临眼睫微颤,终是淡淡开了口:“东西带来了吗?”
“咦?”沈明月还有些诧异,狐疑的多瞅了他两眼,“往日我不唠叨个半个时辰你不开口,这次怎么这么快?”
鹤临也不作答,只是看向他。
隔着缎带沈明月似乎对上了他那双……
见过一次便令人生寒的眼睛。
顿时一个激灵。
他赶紧道:“带来了,带来了,你万年不找我一回,难得传书于我,我能不带来吗?”
沈明月从怀里摸了个荷包出来。
他碎碎念:“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我记得你习的武功心法是极寒来着,要我这块儿炙阳石干嘛?带了一路可给我烫死了。”
他说着将荷包丢给鹤临。
鹤临隔着荷包抚了下,滚烫的温度让他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的温柔。
也只是一瞬,他便面色恢复平日的淡然平静。
“多谢。”
可这一瞬也足够沈明月震惊了。
他张着嘴,半晌都没合上,手指着鹤临哆哆嗦嗦:“你、你闭关走火入魔了?还是我连夜赶路赶疯了?你居然还有这副模样?”
两人相识十几年。
鹤临总是那副出尘的淡然,仿佛世间的一切他而言,不过是云烟。
为此刚相识时,沈明月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让鹤临变一变脸色。
他还一度怀疑鹤临是练功练坏了脸,就这一副表情呢。
鹤临:“……”
他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沈明月嘴巴张的更大了,一脸的痛心:“你、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风尘仆仆赶了好几日的路,你就这么招待我的?”
沈明月可是熟知鹤临的性子,他眯眼道:“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想隐瞒什么?你老实说,你还要了炙阳石,是想送人?是个姑娘吗?等等——”
沈明月忽然从记忆中扒拉出一段当时鹤临曾说过的话。
当时鹤临重伤。
要闭关。
沈明月也在,曾问及他何时出关,养伤不过一载便好。
可这至今已有好几载。
当时鹤临闭关前最后一句是——
“等她来了,我便出关。”
思及此,沈明月啪的合上扇子,一拍手,眼睛贼亮:“你等的姑娘来了?!哪儿呢?哪儿呢?让我瞧瞧,让你心念多年的姑娘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