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尘微微颔首,整理了一下衣袂,稳步迈向大堂。
跨进门的刹那,原本喧闹嘈杂、交头接耳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诸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目光里有疑惑、敬畏,还有一丝不安。
凌逸尘神色凝重,拱手向诸位大夫行了一礼,朗声道:
“诸位,劳烦大家在这疫病未消之时赶来县衙,凌某先谢过了。”
大夫们纷纷起身回礼,口中连称“不敢”。
凌逸尘抬手示意众人落座,继而长叹一声:
“大伙都觉着疫情已然平复,可实则不然,陈家村的乡亲们此刻还深陷泥沼。”
“诸位有所不知,陈家村如今已有半数村民感染天花,那是要命的疫病啊!”
说到此处,堂内一片哗然,大夫们面露惊惶,交头接耳之声又起。
凌逸尘提高音量,压下议论:
“我知晓天花凶险,堪称不治之症,古往今来夺去过无数性命。”
“可身为医者,咱们真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等死吗?”
“我把大伙召集至此,便是想集众人之智、众人之力,一同探寻救治之法。”
“哪怕希望渺茫,咱们也得为那些百姓拼上一拼!”
一位年长的大夫眉头紧皱,率先起身,苦着脸抱拳说道:
“侯爷,非是我等不愿尽心,实是这天花,我们行医半生,也没见过几例能治好的。”
“稍有不慎,连医者自身都要搭进去啊。”
这话引得不少大夫纷纷附和,连连点头,神色间满是畏难与退缩之意。
紧接着,又有几人小声嘀咕:
“家中妻儿老小还指望着我呢,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是啊,医术再高,也难敌这天花的凶残暴虐,何苦拿自家性命冒险。”
一时间,退缩的氛围在大堂里悄然蔓延,交头接耳的低语声嗡嗡作响。
见此情景,凌逸尘目光诚挚,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