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靠在她耳边,从某个角度来看,他像是要吻她一样。
姿势很亲昵,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残忍。
“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死活不同意离婚,又为什么一下子那么迫不及待么?”
温言一瞬间忘了呼吸,她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她不知道答案,她不知道薄司寒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薄司寒的大掌摸了摸她光秃秃的头,温言内心有种错综复杂的感觉,说不出的滋味。
只听见男人轻声一笑,放慢了语调,“我不过是觉得,你反正也要死了,死之前,你还要化疗,为了不作为你的家属签字,我趁早和你撇清关系。”
温言的身体在颤抖,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怪不得他忽然这么着急。
薄司寒浑厚的嗓音还在继续说:“除此之外呢,我也适当地善良一回,满足你最后的愿望。”
薄司寒冷峻的面容像是在宣布一件什么隆重的事情一样,他说:“温言,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再无关系。”
再无关系,整整十年,温言从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到现在变成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重症患者。
十年,经历了那么多,十年的时间仿佛把一生都过完了。
薄司寒微微起身,弯着腰,温言是坐着的,薄司寒宽厚的大掌捧住她的脸,温言的身体瘦了,脸也瘦了。
她的小脸被薄司寒的大掌包裹着,显得更小。
薄司寒的神情没有那么狠戾,反而显得比较淡然,眼底看不出情绪。
他看着她,眼里满是她的倒影。
薄司寒甚至不敢眨一下眼,怕错过她的表情变化。
他感觉自己疯魔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温言还云里雾里的,整个人呆滞地看着他。
薄司寒微微低头,闭上了眼睛,薄唇离她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