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可是上百所学校啊!光是投资和兴建,就花费了宁墨上万亿元!
更别说师资和配套力量的配备了。
宁墨的确让小镇没有了做题家。可是也让那些想读书的孩子,真正上起了学!
这些工程,从十多年前就陆陆续续开始了。因此,第一批大学生,已经快要毕业了!
这些学生,可都是凭借自己本事考的大学,虽然大学的层次各有不同,但这可是社会的中坚力量!
宁南佑知道这些内情之后,已经是好几年之后了。
那段时间,从监狱里来的信件越来越少,到最后,终于杳无音信。
宁南佑也知道,父亲要是想写,肯定会给他回信的。
现在既然没了音信,也许是,父亲已经不能写了…
又过了好几年之后,宁南佑才从当年一个狱管口中得知。
宁墨在进监狱后的一年后,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后来的信,都是他提前写好,拜托狱管们寄出来的。
父亲早早去了也好,他这一辈子确实太辛苦了,早点歇着也好。
宁南佑安慰自己心想道,但还是有些茫然。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从今以后,他就真的是没爹的孩子了…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姑娘。
温温柔柔的,说话和声细气,会专注地看着他笑,不管他说什么,姑娘都会笑着说好。
他没有见到那个姑娘哭过,她总是平静而冷静,理智而坚强。只有在他面前时,会放下一切开心地笑起来。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人生了吧。”
于是宁南佑决定对她坦白,坦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父亲,自己那些从不为此羞耻的过往。
“茹墨,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姓宁,我爸是宁墨…”
对面的秦茹墨看着神情严肃的宁南佑,并没有嘲笑和讥讽,而是认真地、专注地看着他,轻轻说道:
“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又是一年中秋,宁南佑和秦茹墨看着玉盘般的月亮,秦茹墨侧头看着宁南佑,珠玉般的声音轻轻响起:
“恼煞无端天末去。几度风狂,不道岁云暮。莫叹人生无觅处,清风吹兰杜。”
宁南佑轻轻叹了口气,接道:
“目断长空迷津渡。泪眼倚楼,楼外青何处。往事如烟散如絮,岂得春常驻。”
宁南佑看着明月,心中默默想道——
也许那些陪伴和所有的筹划,都只是为了让他人生里的春天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他始终忘不了,宁墨去孤儿院接他的那个春末。
他的一眼,就是他的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