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皇，还是不能狠心牺牲掉你...”

宋清如自嘲地想，也许父皇当时做错了。如果当时选择牺牲她，也许就没有了后来的诸多纷乱。

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怪罪真宗。只有她不行。

因为那是一位皇帝，对自己女儿的慈父之心。

后来的记忆断断续续，也许是因为太过痛苦，哪怕成了魂魄，潜意识里仍然选择了逃避。

宋清如只记得崖山的血，染红了山石；记得将她背出死人堆，救了她一命的韩小将军。两人似乎躲躲藏藏，过了一段相依为命的日子。

后来她再次被图吉抓走，浑身的血液被抽干之后。

便坠入了阴冷的极阴之水，从此再无天日。

越近的记忆也越清晰，宋清如甚至还记得，自己为了求一个解脱，答应了自己的仇人，帮助他欺骗宁墨。

虽然她最后关头提醒了宁墨一声。

但总归自己还是做错了的。

所以这样失败可怜的人生，怎么有资格再来一次呢。

孟婆看她久久不喝孟婆汤，忍不住好心开展了推销模式。

“小姑娘，你可要惜福的呀~你不知道，这几十年来，咱们地府的秩序都是乱的！鬼只能往里进，却很难去投胎！连我们的阎王大人都说是天道出问题了！”

“也就是前阵子，才有一个宁真人，据说是百年难得的玄灵之体，将修为散尽，以玄灵之身补全了天道的空缺，这才让世间恢复了平衡。”

“你别看我说起来容易！其实难的很呀！”

“光是玄灵之体就已经难得，还要修炼出一身精纯的功力再散去，最后整个人都消散在天地之间，成为天道的一部分...啧啧啧，要吃很多苦头的！”

宋清如有一瞬间的怔然。玄灵之体...是那位真人吗？

本该是自己身上的责任，结果因为自己没用，才连累了天道，也连累了许多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