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遇见你舅舅了,他那时候帮人家跑跑腿挣些辛苦钱,我隔上几日就能看见他从我家门口路过。”
“每次从窗户里看见他,他都走的匆匆忙忙的,好像有忙不完的事和干不完的活。”
或许是生活太单调了,那时候程白鹭很喜欢趴在窗前向外看。
十几岁的小姑娘长的正是娇俏的时候,她曾经好几次见过对方路过时有意无意的看她好几眼。
那假装不经意,但在她眼中又十分刻意的眼神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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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来时,程白鹭就恶狠狠地瞪他,其实心里偷笑,觉得他一脸尴尬落荒而逃的样子很有趣。
久而久之,次数多了,对方就不怕她了。
程白鹭瞪过去,他就看着她笑,俨然一副熟稔的样子,让她有些气恼。
以前是她把他当成乐子,后来她总觉得他们之间颠倒过来了。
“我们搬回来以后基本隔上三五天就能见一次面,隔着窗户也不和对方说话,直到第三年,他才和我说了第一句话。”
说到这里,程白鹭停顿了半分钟,她眼神晶亮,仿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单纯懵懂,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悸动。
“他问我想不想看灯,我听不懂,晚上的时候他就拿过来一个白纸糊的灯笼,上面画着蝴蝶和不知名的野花,就在我房前的空地上用蜡烛点燃了。”
“里面的灯火是亮黄色的,点燃以后竟然晃晃悠悠的往天上飞起来,我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花灯,之后我就总是失神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发着呆。”
回忆起来,她笑了几声,心里也多了几分暖意。
兰欣也勾起嘴角,“没想到,他还挺会哄女孩开心的。”
“谁说不是呢。”程白鹭也十分感慨。
“他说这叫孔明灯,是他和镇上一个工匠学的,还说以后再放给我看。”
“只是还没等到以后,那灯就落到街上人家捡好的枯柴堆上,大火烧的人家院墙漆黑一片,还好没酿成大祸。”
程白鹭略有些嫌弃的皱起眉头,但嘴角的笑容不减,“他也被人家逮到,赔了不少钱,还得负责给他们捡柴,足足捡了一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