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捏了捏眉心,戴上了一个金丝边的眼镜。

兰欣看着车子缓缓驶离,两只手环抱在胸前,心里暗道一声真有钱。

坐轿车还有司机,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古地球哪里都好,就是出行全靠走这一点太费人了。

她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在空间里自己想干什么干不了。

中心城区有悬浮车,空间内还可以定点传送呢,在外面走路就当修身养性了。

好不容易给自己找到了心理平衡,兰欣收回视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在她身后,聚在道路两侧看热闹的人群缓缓散去,只留下几句揣测的言语消逸在风里。

沈父加了三天的班,终于暂时处理完工作,和家人告别之后,他踏上回s省的火车。

临走之前兰欣笑着对他挥了挥拳头,沈父也同样笑着点了点头。

随着丈夫的离开,赵云香有些不习惯,每天都对着从墙头撕下的日历发呆,在心里默算着丈夫回来的时间。

嘴里嘟囔着,“非要回去,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

兰欣摇了摇头,在这个家里会任人欺负的也只有她这个母亲了。

赵云香回家以后闲来无事,就开始用深灰色和浅蓝色的毛线织毛衣,供销社里卖的毛衣没有自己织的厚实。

她从服装厂换了好毛线,从现在开始织,用不了两个月就能给一家四口添件新衣服。

织毛衣和纳鞋底子,是这个时代的妇女们茶余饭后必备的娱乐活动,有了这项工作,赵云香开始和家属楼里平日不怎么接触的女人们一起做活。

沈家的煤油灯晚上也燃着,家属楼里有几家不舍得点灯,借着沈家老爷们没在家不惹闲话,几人每天晚上都来这里缝缝补补到九点多钟才走。

赵云香以前觉得有几家的媳妇不好相处,经过这事以后和她们的关系却亲近起来。

平日里几人来沈家也偶尔会带把蒜苗青菜,都是找个破瓷盆种在自己家窗台下的,不花钱但也挺新鲜,都不是爱占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