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癌症,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说完,迟慕声那帅气的面上,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无所谓地大喝一声:“坐稳喽!”
紧接着,车身滞空,越过沙峰,后又猛然俯冲。
那舌头腿上的猫,好似能听懂人话一样,立刻死死地扒住舌头的裤子。
舌头那瘦弱干枯的细手,摸索着身旁特制的扶手,一手紧紧握着,一手还在圈着那猫。
这副瘦弱的身躯被晃的像一片枯叶,但舌头好似丝毫无畏,依然扯着嘴角笑道:“哦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你的免死金牌。”
说完这话,车子行至一处平缓地界儿,此刻的迟慕声,面前是一个湖泊,也正是这些绵连的沙丘群内,较为平缓之处。那猫也跳下了舌头的大腿,趴在车窗上,好奇地往外张望着。
舌头腾出手来了,摸索着戴上左侧挂着的氧气面罩,刚刚那握紧的几下,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迟慕声停好车,开了车内的灯光,解开安全带,往右侧探着身子,打开副驾的药盒。
接着,摸索着那盒里的瓶瓶罐罐,问:“哪个?”
舌头:“吗啡,羟考酮。”
迟慕声摸索着药盒的手一顿,眸色晦暗不明,再问:“这俩能一起吃?”
舌头戴着氧气面罩,那透明的面罩里,一深一浅地显着一呼一吸的水雾。他的声音,在氧气面罩里忽小忽大地应他:“想睡会儿,不然疼的睡不着。”
“行,正好药效上来的时候,我也生完篝火了,你在车上一觉睡到天亮。咱沙漠的这个心愿就完成了,就出发去下一站!”
说着,迟慕声好似是在躲着后座舌头的目光,甩过头,往另一边歪着脑袋,一边扒拉着药箱找那两个药,一边应他。
可只有他知道,那找着药盒的手,隐隐地抖,从心脏处涌着一阵一阵地心疼。
此刻的迟慕声,头上毫无发型可言,头发也仍是那个黄毛,但已经隐隐长出根部的黑发了。那长度耷拉着,对着舌头的那后脑勺,像个鸡窝一样杂乱无章。
舌头看着他这副忙乱而认真的样子,只微微应了声:“嗯……”
虽然应完,没有继续说话,可那凹凸的眼眶内,明显在快速地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身上太疼,还是心里太疼。
迟慕声找好药,从副驾的脚踏位置提起一个保温壶,还有一个普通的塑料杯。
他从那保温壶内倒了半杯的热水在壶盖里,又放下壶,将半杯的热水来回地在塑料杯和保温盖里荡来荡去,给这开水散热。
做完这些,迟慕声轻柔地冲着后座的舌头喊了声:“来,我爱意的琼浆玉液,试试烫不烫。”
舌头轻笑:“你有对我这么好的功夫,十个女朋友都谈得来,也不至于到现在一个也没混上。”
他接过保温杯,一口吃下那药,往后靠着,微闭双眸打趣道。
迟慕声看着他吃完,眸内稍稍放松了一些。紧接着,面上又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学着舌头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哟~我一个~也没混~上~”
转而,开了车门,临下车前还贱兮兮地继续道:“你就是混的太多,现在没得混!略略略~”
舌头听闻,猛地睁眼,神色诧异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这个毒舌的恶魔!你比咱面前这个,这个什么传说中恶魔境地的湖泊….都像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