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城外,青瓦石墙的道观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本该是清幽宁静之地,此刻破败偏殿内的气氛却凝重得如同乌云压顶。
杨铁心、郭靖、王处一、穆念慈,连同那位远道而来、一身异族装扮却同样面带忧色的华筝公主,五人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桌上的粗茶早已凉透,无人问津。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空气仿佛都因此变得粘稠而沉重。
市井之间,流传着,赵王府,王妃褒姒被囚禁于王府之中,的流言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
对于旁人而言,这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或是六王爷完颜洪烈的金屋藏娇
但对于杨铁心和穆念慈来说,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们的心上。
杨铁心双手紧握,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甚至微微颤抖。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焦虑与憔悴,往日里眼中的刚毅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增添了几分。
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内心的煎熬如同烈火烹油。
穆念慈坐在义父身旁,看着他那几乎要被忧虑压垮的背影,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痛得厉害。
穆念慈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赵王府将人救出。
她深吸一口气,银牙紧紧咬住下唇,一丝殷红在苍白的唇上悄然浮现,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恳求与急切,望向坐在对面的郭靖:“郭大哥,如今……如今义母她危在旦夕,你……你可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强忍着泪水才维持住的镇定。
郭靖眉头紧锁,脸色同样沉重。
他看着穆念慈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杨铁心那充满血丝的双眼,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这几日,杨铁心待他如同亲父子,包惜弱于他而言,也是伯母一般的长辈。
救人心切,他又何尝不想立刻冲入赵王府?
但他深知鲁莽行事不仅救不出人,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害了包惜弱的性命。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念慈妹子,杨伯父,我……我暂时也无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