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与她心绪同步在了一块。

张了张嘴…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有两个人拉着她爬山看日出的画面；有女子翻墙男子望风，给她送棒棒糖的画面；有...今日早上，白裙女子揽着她笑颜如花的画面…

一幕又一幕，那般真实亲切。

可是...

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吗？早上不是还说下次要补偿她一顿饭吗？

怎么，转眼就没了呢...

瞳孔颤抖，少女终于从恍惚呆滞中回过神。

她怔怔看着那两具尸体，看着它们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抬出车身。

雪花从天上飘落——

轻轻一点，落在她的眉间和睫毛上。

洁白的花朵，就好像...是记忆里的那两人在与她道别。

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颤抖，少女闭眼。

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哥哥姐姐...

走了...

徐蔺安赶到的时候，周边已经围满了警戒线，医护人员和警卫人员站成了一圈。耿容和警卫人员，正在奋力拉扯情绪失控的谭予深谭予朝兄弟二人。

他脚步不曾停顿，只轻轻扫了一眼那边的拉扯，便缓步走向了少女。

“小九。”

清冷疏离的声音突兀响起。

薛闻兮还来不及反应，面前昏暗哀愁的视野蓦得一黑。

冰凉如冬日雪般的气息，覆盖了少女所有的感官。青年的声音很冷，似九幽的深潭冒着丝丝寒气：“别看了，他们不会喜欢让你看见此时这副模样。”

单手捂住少女眼睛，徐蔺安身姿笔挺清瘦。

像是幼鸟待在成鸟的羽翼下，少女依靠在青年胸口。

渐渐平复下起伏的心绪。

吐出一口浊气...

徐蔺安的目光很是淡漠幽静，凉凉落在那两具尸体上，好似一座没有感情的玉人，无波无澜。

大院里的孩子不多，大多数都是跟在别含烟与归不眠身后长大的。

他们似长兄长姐，也更像似夜晚归家时的那盏明灯，平日里喜欢向他们这些弟弟妹妹说教，也喜欢暗戳戳拿他们寻乐子。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占据了他们对儿时的大部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