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顿了顿,放下茶盏,走到老夫人身边。
“祖母可还好?”
老夫人看了眼茶盏的位置,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她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他坐的位置,抬手一挥。
本该应声而落的茶盏却消失不见。
老夫人愕然地抬起头,却见温嘉月眼疾手快地捧起茶盏。
温嘉月一脸担忧道:“祖母小心些,千万别打碎了,不然这碎瓷片会划伤您的。”
老夫人真的快要气得心悸了。
又装了一会儿,她终于长出一口气,由赵嬷嬷扶着,缓缓坐了下来。
“好多了好多了,”她慈爱地看着沈弗寒,“我还没抱上重孙子呢,哪能这么快就闭眼。”
三句话不离生儿子,温嘉月重重地放下茶盏。
老夫人瞧见茶盏便发怵,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直接赶人走。
“我有些倦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沈弗寒提议道:“还是先让府医过来瞧瞧吧。”
“不用不用,我的身子我知道,”老夫人摆摆手,“你媳妇刚出月子,不宜劳累,赶紧回去。”
温嘉月微微一笑,现在倒是想起“关心”她了。
她见好就收,乖巧道:“祖母,我和侯爷便先走了。”
再待下去也无用,她过来这一趟,是为了看满月宴的布置,不能本末倒置。
待两人走后,老夫人看着放在桌上的茶盏,微微眯起眼睛。
“你说,我这个孙媳妇是不是变了?”
赵嬷嬷深以为然:“老奴瞧着是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也不知是何缘故。”
“还能是什么缘故,”老夫人撇撇嘴,“生了个姑娘就神气了,还真以为侯府姓温呢。”
想到这里,老夫人更气:“以前的忍让定是装的,真是小瞧她了,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
赵嬷嬷赞同道:“老夫人说的是,夫人这个脾气,还是得敲打敲打。”
“这个先不提,”老夫人着急道,“我孙子身边怎么能有这种女人,以后肯定会对他不利啊!”
赵嬷嬷赶紧说道:“老夫人,您可千万别撺掇着侯爷纳妾了,上次侯爷的脸哟,真真叫个冷若冰霜,老奴现在想起来还瘆得慌呢。”
老夫人想起这事也是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