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将热水拿了进去,妇人才笑着离开。
关上门,顾梨转身。
听见怀宁说:“她和绑我那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顾梨叹气。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人。
被绑票的人,还要把绑匪往好处想。
顾梨把热水提到床边,“白天受了惊吓,洗洗热水好睡觉。”
怀宁用热水擦了脸,又缩回床上。
留出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瞪着双大眼睛看顾梨。
“你也来,我一个人害怕。”
顾梨只能脱了鞋上去。
腰间立刻爬上一双手,紧紧抱着她。
顾梨语重心长道:“人不用太善良,把人往坏处想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可是,在破屋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的话了,民间赋税很高吗?交不起赋税,就要做绑架这种事。”
“赋税我不清楚,但交不起赋税就干违法犯罪的事,这只是开脱的借口。”
怀宁想了想,点头。
“你说的对,他们年轻力壮,完全可以做别的。”
“睡吧,他们的事,自有人管。”
顾梨像哄谢初一睡觉一样,轻拍着怀宁,没一会儿怀宁就睡着了。
顾梨却瞪着眼,毫无睡意。
院子里有人轻声咳嗽,听声音是陆羽。
顾梨安静听了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
顾梨一行人正准备回城。
广哥的媳妇捧着一篮子热乎的白面馒头走出来。
“几位贵人,你们带着路上吃吧。”
顾梨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顾梨不拿,顾威也不要。
顾潜倒是无所谓,伸手就拿了一个塞嘴里。
“正好我也饿了。”
怀宁拿了两个,笑着将其中一个递给顾梨。
顾梨只好接下。
全程没有人在乎陆羽。
陆羽昨夜在院子里站了半宿,受了凉,一路上都在咳嗽。
怀宁在马车里,好几次想掀开帘子关心一下,又开不了口。
便转头问顾梨:“陆羽身子不好,要不让他跟我们同坐马车吧?”
顾威和顾潜,一人一匹马。
陆羽则是骑的顾梨来时的马。
马车是陆羽家的,马夫也是。
顾梨丝毫不觉得占了别人的马车,心生愧疚。
还劝说怀宁:“不用担心,大冷天夜里冥想都没事,骑马更不在话下,对吧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