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毅没有正面回答她。
他揉着自己的腿,缓缓道:“今年,用了你给的药,没有在半夜发作过。可是,废了就是废了……如果不是南宫家,我都不知道我在那些人的眼里,是这么的没用……”
“大哥!”苏渠慌了,她一直小心翼翼,避免说到“不放在眼里”“看不上”之类的词,可傅竞毅还是敏感地想到了。
“南宫家一家子都是莽夫、混子,他们懂什么……”苏渠骂了南宫家几声出气,傅竞毅抿着薄唇,只是垂着眼盯着他的膝盖,瘦长的手指松松地搭在上面。
明明,那可以是一双站在最高山峰的双腿;明明,那是一双可以有力握住一切的双手。
他可以是高高站着,睥睨众生的男人。
此刻,他看起来既是一座沉默的神山,也是一座冰裂的默山,一片片碎冰往下掉落,黯然神伤的,令人心慌难过。
苏渠张了张嘴唇,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他别妄自菲薄。
他是傅家的继承人,只要他想展露自己的风采,就没有不为他折服的。
“大哥,反正南宫家已经栽了,他们再也不能猖狂起来,连他背后的人……”
傅竞毅忽然出声:“苏云舒,我没事。”
声线低沉,但依然能听出来沮丧。
苏渠闭上嘴。
像这样高傲的男人,自尊心极强,是不愿意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