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的汗顺着下巴滴在砖上,混着嘴角的酒渍:"秦...秦国使者上月进了邯郸宫,说愿分燕地三城给赵王。
赵王答应...答应灭燕后,开函谷关放秦军..."
林婉的匕首"当啷"落地。
她抓起案上的密报往内室跑,裙裾扫翻了烛台,火舌"腾"地窜上帐幔。
"叶郎!"她撞开寝室门时,叶阳正对着地图发呆,"赵秦有密约!"
叶阳霍然站起,地图"哗啦"散了一地。
他抓过密报扫了两眼,指节捏得发白:"李良的政变必须提前。"
"我也是这么想。"林婉从妆匣里摸出火漆印,"让影卫带我的手令去邯郸,就说赵王要对他下杀手——"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太子!
太子!"是影卫的暗号,带着血沫的喘息,"邯郸...赵王...赵王死了......"
叶阳猛地拉开门,月光下倒着个浑身是血的影卫,胸甲被砍出半寸深的口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染血的玉璜——那是赵王随身的信物。
林婉扶住影卫的肩膀,触手一片湿热,她抬头看叶阳,见他眼底的暗潮翻涌如涞水,而远处,蓟城的更鼓正敲过三更。
风卷着血腥气灌进寝室,烛火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柄交击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