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阿九滚鞍下马,铠甲上还沾着血渍,"李良收到密信了!
他的亲卫昨夜在丛台侧殿烧了半宿炭盆,听说是在写调兵手令!"
叶阳正站在演武厅的沙盘前,指尖在"邯郸南门"的小旗上一按:"乐乘呢?"
"乐将军已率三千轻骑出了云岭关,此刻该在中牟泽扎营。"阿九抹了把脸上的汗,"李良打算等赵王十五日巡视边境时动手,公子,我们要不要——"
"等。"叶阳的手指沿着漳水河道划到邯郸,"乐乘的人要藏在洺水西岸,等李良打开南门再冲进去。"他转身时,烛火将影子拉得老长,"告诉乐乘,李良要的是'燕军助他稳坐相位',我们就给他这个承诺。"
阿九领命而去时,窗外突然传来喧哗。
林婉的马车正停在二门处,她掀开车帘的手顿了顿——门房的小斯举着个焦黑的木牌跑过来:"夫人,西市粮仓半夜着火了!
守仓的老张说,火是从东墙根烧起来的!"
林婉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昨日才故意在姜老夫人面前"说漏嘴",说"太子把新造的连弩藏在西市粮仓"。
"备马。"她将披风递给侍女,"去粮仓。"
等她赶到时,粮仓的余烟还未散尽。
影卫头目阿青从焦土中捡起半截断箭,箭头沾着黑色药粉:"夫人,这是赵国'无影弩'的箭簇。"他指了指东墙下的几个脚印,"昨夜有七个人翻进来,我们在草垛后抓了三个,剩下的跳墙跑了,不过——"他从怀中摸出个青铜虎符,"这是从领头人身上搜的。"
林婉接过虎符,背面的"赵"字被磨得发亮。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虎符的缺口——这是赵王亲赐死士的信物,每个缺口对应一名死士的编号。
"审。"她将虎符递给阿青,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用'醒骨散',我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目标是谁。"
子时三刻,叶阳在偏殿见到了审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