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夹晦笑笑点头,不置可否。
“其实真要说起来,宁谓去找夜三更的麻烦,人多还不如人少。可是我想要借势,让夜三更骑虎难下,所以嘛,牵扯进来的越多越好。至于是平手还是宁谓这边以人数占优的绝对实力碾压夜三更,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夜三更被逼急,狗急跳墙惹恼了这么一群人,那才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这借势,比造势更难,却最能杀人,懂吗?”
显然没有听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哑巴扈从就只是安静倾听,未发表任何“言论”。
瞧瞧身边这个无时无刻都能衬托出自己聪明的扈从,白夹晦摇头苦笑,大有高处不胜寒的自负。
“那就再浇上一壶油好了,去给岳家送个信,让岳家人出面,多多少少都会牵制一下夜三更的注意力。如果这一伙子人被夜三更伤上几个更好,自有这些朝廷不能忽视的家族出面。若是能失手杀了夜三更最好——我相信一年多前夜三更消灭马帮可是让长公主一家子恨之入骨,宁谓那傻姑娘,只会想着报复可不会想什么利害纠葛,恨不得就把夜三更生吞活剥,如此一来,夜幕临那老不死的可就坐不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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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此处,白夹晦呵呵而笑,“怎么说都会有一个极好的结果,左右都能让夜家吃上一记闷棍,挺好。”
心情自然不错的白夹晦紧紧棉袍,招呼着哑巴扈从。
“走,去添柴浇油。”
……
……
打更人梆子敲三声,好似今晚上一遍又一遍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并没有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至少京城京陲两地便发生两起火灾。
夜色一黑,对于查案找线索多了些不必要的因素,具体事宜还需留待明日解决,京兆府三班六房都已撤走,只剩下几个值夜的棕衣衙役无精打采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苏宅门口。
夜色寒凉,晚风凄凉,比不过心凉。
临时征调的民房里,夜遐迩也撑不过困倦,趴在床头假寐,一只手握着苏留白的手,生怕会错过其醒转。
却也是睡得极轻,在夜三更推门而入的第一时间直起腰身,回头见是弟弟,夜遐迩也未说出一句话。
去火盆跟前拢了拢炭火,添上一把新柴,屋内略微升温,夜三更轻轻开口,“我把良圩与莫英杀了。”
知弟莫若姐,从母亲去世以后,家里另外两个姐姐身处空门不常在家,夜遐迩自然是要担负起长姐的身份,也是了解自家这个弟弟的脾气,倒并不是埋怨,只是同样轻声道:“问清楚了?”
“没有。”
夜遐迩摇头苦笑。
滥杀无辜固然不妥,却也是与这两人多少都有些脱不开的关系才有了如今惨剧发生,夜遐迩不是圣人,虽不太赞成,可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