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e！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高耸的山巅之上，一道跟虚空龙狍极为相似的身影正站在上面。

狍角尖锐，身形挺拔，颇具王者风采。

“虚游，住手！”

虚文一声怒喝，本就停住身形的虚空龙狍虚游更加不敢有所动作，毕竟，小时候自己挨叔叔的说教可不少。

wie！（它追杀我！）

虚游眼中怒意十足，感觉不可置信，叔叔居然让自己放过敌人。

“是我让它追杀你的。”

闻言，陆鸣却不由皱起眉头，他明显能感受到虚文语气中暗藏的善意，可偏偏这又与所说不符。

wie！（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虚游仰天嘶吼，哀转久绝。

显然，它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叔叔竟然会是幕后黑手。

“这是我们一族欠它们的。

金雕几乎被我族先辈猎杀殆尽，如今世上仅存这一只金雕，而且，唯有进食我族血肉它们才能进阶先天。”

虚文眼中透露着无奈，乃至一丝苍凉。

wie？（所以，这就是牺牲我的理由？）

虚游露出一个人性化的鄙夷的眼神，它对自己的族群实在是太失望了。

“没办法，族内已经不可能有其他新生儿，唯有你最为年幼，金雕只可能猎杀得了你。”

虚文说着，心里的大石头似乎轰然落下，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可内心深藏的歉意让它精神恍惚，一个不稳，竟径直栽向崖边。

wie——（呵呵，你们的话依旧那么可笑。）

虚游虽嘴上不留情，可它身体还是诚实地赶去接住了虚弱的叔叔。

“对啊！多么可笑，当年为了救你父亲，我连成为一只真正雄狍的资格都没有。”

虚文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犀利的目光中竟泪花泛起涟漪。

wie！（你们的屁事关我什么事！可笑至极！）

虚游将虚文随意放在地上，心中的不满更甚。

“对啊！这也是我明明有能力恢复正常身躯却依旧孤身一人的原因，为什么要让我的后辈受此无妄之灾？”

虚文知道自己胆小，知道自己自私，可族群的生死存亡——它不想用自己的孩子来当牺牲品。

wie——（明明杀了就能了事，你们真是无中生有，徒生事端。）

虚游觉得它们就是假惺惺，想用这赤裸裸的阳谋刺激它就范。

“怎么会，难道你没发现吗？

自从这只金雕出现，我们体内的灵力就会躁动。

你觉得你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地分化五行？都是金雕的功劳！

我们虚空龙狍一族天生虚无，本是逆天而行凝聚实体，修炼更是难上加难，唯有金雕身上的至阳之气能镇压虚无的不稳定因素，助我们修行。

可惜，以前的先辈不懂节约，如今只剩一个金雕，可害惨了我们诺大的虚空龙狍一族。”

虚文不敢恨祖辈骄奢，只恨自己无法改变现状。

wie——（我大概懂了，这是一场交换。）

虚游已经对自己的族群彻底失望，哪怕小时候父母对它再好也无法挽回族群在它心中的形象。

“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既然你大概猜到了，那你可以想想，为什么你父亲要做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