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屈起一臂,手中正是那浓烟滚滚的小旗。另外一臂则向外虚指,远远地点中了依偎在一起的母女。

“老夫活了一百多岁,老眼昏花却不容沙子。你们也休充那良善无知之辈。交出所有‘战晶’,自断两臂,老夫可以留残命两条。否则,哼哼,别说是命,魂儿都逃不脱!”

“炎哥儿,老匹夫不好对付,八成是个‘官’。”韩竖个头比韩炎矮,此刻的声音更低。一句话说的若有若无,韩炎需得凝神方能听清。

“若是得胜,自不必说。倘若苗头不对,你护着孩子速速远遁。我身法灵活,拖得一时半刻,稍后追上与你们汇合。”

韩竖一手握棍,一手将长长的衣袖衣摆掖好,免得动起手来有所牵累。动作流畅,不疾不徐。但韩炎余光中,相识相处几十年的族人兄弟已然举止凝重,如临大敌。

韩炎迅速下瞥一眼,但见族人兄弟的右手虎口已染丝丝血迹。这,就是强拦两次黑旗的结果。韩竖虽不以力量见长,可也绝对不弱。吃了十年“文鳐鱼”,族人不说羽化成仙,倒也个个身轻如燕、力大无穷,作为族内第二高手的韩竖,绝非软柿子。

越是如此,越说明老汉棘手难以应付。想到此处,韩炎心下凌然,默默的从肋下抽出两把五颜六色的短剑。

老汉一见两把短剑,老眼立即眯缝,连带着两条白眉都颤动起来。“老夫乃大汗国王麾下,一阶公士——靳喜是也。尔等庶民还不速速跪迎?”古铜色的身躯忽的绽放出了夺目白光。

“靳喜?当某是那三岁的孩童么?没有错,此两柄短剑也掺杂了‘战晶’,你待如何?”事情发展自此,已然无法善终。韩炎再不藏着掖着。

“桀桀桀……”听闻韩炎承认,靳喜不惊反喜,咧嘴怪笑:“不曾想,还是一窝肥鼠。”

“噗噗”两声闷响,又有两个赤身大汉血溅当场。两条人命的代价便是——小旗散发的黑色烟雾更浓厚了。以至于如水一般缓缓流淌,坠落于地,久久不散。

“亏你也是受过王命的勇士,怎地如此残忍,视人命如草芥?”韩飞双臂向左右一分,摆出了进攻的姿势。纵使靳喜实力在他之上,也断无束手待毙的道理。与此同时,韩炎身上也有淡淡白光透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