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娘应当是指望不了楚家的,因为算计她的便是楚家爷娘和她的阿姊,又有谁会对她一个弃子施以援手?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孟极再问,它从邱四郎的记忆中没看到这些细节,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不是郁离亲自去提取,那些记忆似乎缺失得有些严重。
楚十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此刻那脖子白皙得毫无血色,她就在脖子一侧摩挲着,“被邱四郎拿匕首刺在了这里,不仅如此,妾死后他还将妾的尸身埋在了院中,妾一度只能躲在底下那个黑漆漆的地方。”
“原来那底下的尸身是你的,可惜腐烂成那个样子,老道竟没一眼看出男女。”老道士原以为那尸骨与此事无关,没想到竟是楚十娘的,不过那尸身的骨头看着怎么那么怪异,不像是个女郎的呀。
“自然认不出,邱四郎寻了高人,将妾的尸骨蒸煮过后捣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重新聚拢,妾已经死了,却还要忍受那般碎骨的疼痛,若非遇到从前无意搭救的一位故人,妾怕是再无见天日的时候。”
“不会是一个身上挂着玉佩的郎君吧。”
孟极看了眼老道士,他也想到这个人,那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只带了邱四郎的尸身藏在棺材铺便消失了,连秦白月这样消息灵通的人都找不到个踪迹,更无法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是,七郎寒门出身,得蒙天后赏识,这才有机会入仕,这些年一直与妾有书信往来,邱四郎便是因为无意间看到那些书信,才认定妾腹中孩子不是他的,可他也不动脑子想想,七郎之前可一直都在长安,如何与远在东都的妾珠胎暗结?”
楚十娘摇头苦笑,“可惜了七郎,因为妾才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这几年本该是他为自己前途绸缪的最好时机啊。”
“听你这意思,他还做了其他事情?”孟极眯着眼看楚十娘,她口中的七郎似乎只在东都将邱四郎藏进了棺材铺,别的好像什么都没做。
楚十娘一直藏身在水下,她又是如何知道那个七郎还做了其他事?他们难道还有联系?
“事到如今,妾便也不瞒着了,七郎不想妾再造杀孽,这才将他藏了起来,而后便同妾告别,说是要回长安为妾讨个公道。”
去长安讨公道,那便是要和楚家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