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埋头吃馄饨的人抬了抬头,而后哦了一声,像是明白过来,“你说的是那件事又发生了?”
“是啊,今年正好三十七年,那事儿又发生了,听闻厚载门那边今日去了不少不良人,约莫都是为了此事。”
郁离微微侧头,余光看见说话的两人都是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丈。
“自打那年之后,每隔三十七年就闹一次,也没个高人去管管,唉,住在那附近里坊的百姓可真是可怜呢。”
“谁说不是,早年家里不富裕,也曾在那边借宿,正巧碰上头一个三十七年,可把我吓得,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些不敢夜里独自出门。”
“你比我强一点,我当年可是亲眼目睹了那场鬼戏,看得我头皮麻烦,我也不嫌丢人,当时都给我吓尿了。”
两个老丈凑到一起越说越起劲儿,郁离听来听去只听出一个鬼戏和三十七年这两个关键来,有心想问问老丈们具体啥情况,又觉得人家把那么丢人的事儿都小声说出来了,她一个女郎明目张胆地当面问,怕是让两人都下不来台。
仔细又听了会儿,确定两位老丈不再说起厚载门发生的事,郁离才和孟极起身,不过都没往归义坊去,而是转道去了白月茶肆。
彼时秦白月还不在茶肆,接待他们的小厮说是秦白月去了城西一客人那里,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郁离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问起厚载门每隔三十七年会发生什么事。
小厮年岁不大,对此事知道的不多,他只知道传闻厚载门内的西市不干净,这才鲜少有人到那边做生意。
但郁离所知可不是如此,西市虽然不如南市这般热闹,也不至于没人前往做生意吧。
小厮最后找了茶肆一位管事的才问出事情缘由。
管事的看着年约五十出头,他告诉郁离,当年出事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但上一次闹起来的时候他正巧就在西市附近给人搬货。
“这件事得从百年前说起,洛阳百年前出了一件大事,一场不知何处起的大火将一处村子烧了个精光,自那之后时常有人说那村子的废墟中有妖,厚载门内几个里坊都遭了殃,时常夜里闹得人心惶惶,白日里却啥事儿也没有。”
管事的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两年秦娘子总在东都,他省了不少心,连胡子都比往常多长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