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最后还惦记着你,明年回来的时候记得来吃。”
老道士搓了搓手,“好了,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得到城外再见道友一面,往后七八年里,怕是见不到了。”
郁离没有多问,点头应了声好。
孟极苏醒那一瞬就看见了坐在矮桌前怔愣的郁离,它眨巴着还有些淡淡血丝的双眼,爪子稍稍用力便跃了过去。
“阿离,你怎么了?”
它蹲在郁离身侧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它知道自己沉睡了许久,可身体还是感觉到疲惫,以后郁离的血还是少吃为妙。
“我今日见到了秦白月,她说她酿酒,还一身奇异的酒香。”郁离看向孟极,“当初白月同我哭诉的时候,你也在的,你还记得吗?”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问,孟极却知道她的意思,因为正是那一次郁离捡到了伤重的它。
“记得,所以你怀疑什么?”时隔二十多年,人是会变的,可当初秦白月哭诉时眼中的痛恨如今仍历历在目。
所以孟极理解郁离的疑惑。
郁离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白月身上一定藏了秘密,如果她接受了酒,是因为什么接受的?”
孟极用爪子挠了挠头,“这事儿可以直接问老道士,每年除了七月,他基本都在长安,秦家于显庆三年也迁入了长安,也许他知道点什么。”
郁离嗯了一声,少时她和白月算是在长安和琅琊两头长大,只是后来长安出了变故,白月就被家人接回了琅琊。
永徽六年她死的时候,白月还曾被秦家的人带着到长安王宅做客。
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她死于青竹之下,她们阴阳两隔。
然而机缘巧合,她以半妖之身重新回到世间,却被困在了东都,与长安遥遥相望。
郁离轻叹一声,起身坐到窗前,外面天色已暗,昼刻已尽,少顷便有更鼓声响起,六百下之后坊门关闭,也许想知道的答案得等到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