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也不去管剑之初,对形如死人的流玉枫道:“你的道心、道魂、道魄,都已严重受损,虽未彻底消亡但也仅只有一线生机。吾可以帮你逼出魔花,不过就算逼出了魔花也无济于事,最多也只是让你的肉体得到复原,你仍然无法复活,尚会惊动那魔人,让你在陷更加险恶的杀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魔花留在你的身体里,让那魔人以为你难逃死劫。”
妇人沉思着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崖边:“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你梦中的那个鬼老头让你复原道心。道心一复,魂魄自生。不过最终的造化,还是在于你自己,你既然承接了这份不凡的天命,那就注定要做一个不凡的人。”
“你——可不能放弃。吾和那没有心的人,这一世最终的了断,还需要你的成全呢…”
没有心的人,还是人吗?
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人称作是没有心的人?
妇人将流玉枫留在了吐纳台上,然后一步步的摇着羽扇回了房间。
条天山是整个洛阳城的气运之源,位于山顶的吐纳台更是气运之泉。流玉枫看似形同死人,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可无形沁入流玉枫身体的,却是被妇人凝聚的条天山至圣至纯的精华之气。
寻常人吸一口,至少也有一个弱冠之年的功力。
一身霓裳的妇人,在妆台前对着铜镜坐下。一双
让男人看一眼都会禁不住销魂的眸子,缓缓的变得像两片结了冰的叶子。
眸子里的目光,比冰更冷。
妇人冷冷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看着胸前那条裸露在外的深沟。
试问这人世间,有多少男人,愿意为这条沟万劫不复?又有多少男人愿意死在这条沟里?
为何唯独有那么一个,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
最可笑的是,那个人宁愿喝下九碗孟婆汤,也不愿在记住她。若不是喝下第十碗,会魂飞烟灭,那个人还打算继续喝下去。
更可笑的是,那个人的心里明明有她。却始终不愿承认。
若是没有她,又何须想着将她忘记?
她自信他的心里有她。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也是如此。
所以,她将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这个最为下贱,最为浪荡的样子。
她不相信他知道了,还能视而不见,还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不相信她赢不了他。
她手一伸,将羽扇一挥。一道真炁向一帘春梦楼的主楼飞去。
真炁落在主楼中一条匍匐在地上的狗身上。
狗摇身一变,变成了妇人的样子。
似妇人一样摇着羽扇,抬起半条露出的雪白大腿,款步行向主楼中纱曼满挂的圆床。
一晃娇躯,撑着脑袋,在床上侧身躺下,悠然道:“今儿个,来的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