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骂一句便往前一步。
众人闻言避之如瘟疫,自己理亏在先,何必自找没趣,适才就是吃了这个亏,才被柳婶当众扇了耳光,吃一堑长一智。况且这要是搭话了,不就是平白给自己找了个后爹?这符羽,可不像柳婶,柳婶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在书院里做个舍监呈呈威风,符羽不一样,他乃世家子弟,又是青州第一进的尚方书院,虽说进的是科英学院,不精几日前刚被王爷赏过,没准将来就因为前途无量了。何况学长面前,也轮不到自己出头。
这会儿,他们倒是识相得很,各自一让,就把吴景灏给让了出来。
吴景灏往前走了一步,抱拳道:“是我带的他们前来查寝,打扰之处,还请足下见谅。”
说完,示意众人离开。
不离开的才是傻子,跟一个觉醒之气之人纠缠,就算治他一个扰乱查寝的罪,又能怎么样?自己的颜面丢了就很难找回来了。
看清了吴景灏,符羽这会儿好像才清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突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就好像刚才被鬼魂附了体,这会儿又回魂了一般。一扫阴霾,嬉皮笑脸地跳下床,紧跑两步追了上去:“学长?学长怎么是你啊学长?刚才你站在人群后头,我都没看见清楚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王八蛋冒充学长查寝瞎闹呢?我要知道是你,我就不骂他们了。”
吴景灏走得飞快,丝毫不想与他废话。
符羽追到门口处,挡在了吴景灏的面前:“学长,来都来了,不如吃个夜宵再走?哦,学长今天不吃夜宵啊?那改天再吃行不行啊?咱说好了,就在斋舍之内吃,打包回来吃,我再想法子弄点酒……哦,对了,喝酒违反院规,那喝点桂花酿行不行?桂花酿在我老家那都不算是酒,喝桂花酿不算是违反校规吧学长?咱就喝桂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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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灏看着他。
“学长是不喝桂花酿?还是没喝过桂花酿?“
“让开。”
符羽便听话地闪到了一边。
吴景灏从他面前走过,扬长而去。
符羽脚步一蹭又挡在了门口,对着出不去的几人摊摊手,控诉,“来都来了,又不理我,学长一直是这样吗?”
那几人正眼都没瞧他,硬是挤了过去,走了。
符羽被挤得贴着门口站着,挥了挥手,“慢走啊,不送!”
而后他冲着院中,假模假式地道,“我说诸位,都别趴在门缝里看热闹了,一场误会,我压根就没离开过斋舍。散了吧散了吧,该睡觉的睡觉,睡不着的,闭着眼睛数星星,实在还是睡不着的,那就闭着眼睛数数羊腿,一口肉,两口肉,三口肉……”
从远远近近的斋舍门后,传来了轻微的骂声:
“你怎么那么损呢?大半夜说羊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真不是人。”
“我说诸位,谁那有吃的啊,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要不吃点,我肯定睡不着了,谁借我点?明天双倍奉还,三倍奉还……”
……
符羽噗嗤一笑,看着吴景灏一行人走出了斋舍区的大门,回身将斋舍的门关好,身子靠在门上,缓缓松了一口气,忽觉有人盯着自己,猛一抬头,就见江川站在那里后背靠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定定地盯着自己。
符羽清了清嗓子:“江兄,还不休息么?”
江川抱了抱拳,也不说话,目光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脖子,再看着身上,四肢,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