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张了张嘴,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了起来。
她深吸了口气,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她没办法放下和谢琅同进退,可她也没办法、也不愿意让外公再因她而卷入这桩事之中。
虽然如今也算是入了局……
薛明月的眼神变得坚定清明起来。
所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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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定远侯府的马车便又重新驶进了京城。
这件事自然也被呈到了景平帝的案头。
而两人在京郊庄子上究竟忙活了什么也被一并递交了上去,在这般关头谢琅还有精力去为岳母操持葬礼,这的确是景平帝没想到的事。
可想到谢琅为了薛明月做出的那股子疯劲,他又觉得不奇怪了。
“廉卿,你觉得定远侯此人如何?”
景平帝放下这份情报,抬头看向了站在下面的,属于他的禁卫统领。
廉东树拱手答道:“定远侯为人如何臣不便评价,但他在执行禁卫公务之上,臣再未见过如他这般敢想敢做之人,行事大胆却又不失谨慎。”
端看谢琅自加入金吾卫开始,他的所作所为便不能以正常思维去琢磨。
更何况,光是他在审讯审案这方面的天赋,就已经足够让廉东树将最初看见他从执掌兵权的侯爷变为风评不好的禁卫,而升起的那股可惜收起来。
接连办出这么多件大案,可见他身上亦有运道。
且能看得出来,谢琅忠于大晋的心从未变过,他亦不是会借手中势去押皇子登基的人。
但这些话廉东树没有全部说与景平帝听。
景平帝嗯了声,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声问道:“那若是朕非要你评他的为人呢?”
“这殿内只有你我二人,廉卿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若你真说了谢侯哪儿不好,也不会传出去,”说到这儿他顿了下,补充道,“若传出去了,那你去找他赔个礼便是了。”
廉东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