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百姓,对朝廷,对整个大明,对当今陛下都极为不利!”
朱慈烺从倪元璐的话里找到了一丝端倪,他低声询问:“听先生的意思,这么做是帮父皇解忧?”
“咳咳!”倪元璐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敷衍道:“差不多吧。”
朱慈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会,不过片刻后他又担忧起来:“如果...失败了呢?”
倪元璐意味深长道:“如果失败了,同样有一线生机。”
“此言何意?”
“造反这件事有两个前提,一是有人带头,二是名正言顺!殿下只需要在群臣面前带头喊出勤王的口号,这个口号名正言顺,南京这边肯定会一呼百应。”
“喊完口号剩下的就不用管了,行军打仗的事交给武将勋贵,钱粮的事交给南京的朝臣。”
“如果失败了,殿下只需要为勤王这句口号负责,其他责任既可以甩给朝臣,也能甩给武将勋贵。”
朱慈烺眨了眨眼睛,问:“先生的意思是放权?”
“对。”
朱慈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父皇收回我的监国之权时,先生说了一句让我做好被废和放权的准备。先生睿智,竟然能走一步,看十步!”
倪元璐笑了笑,“殿下想明白了?”
朱慈烺点头:“想明白了,我这就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倪元璐连忙摆手:“不急!”
“先生的意思是?”
倪元璐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老练且稳重道:“殿下当务之急是立刻给陛下上疏,询问陛下的近况,并在信中写明如果陛下不回信,殿下会立刻举兵勤王!”
朱慈烺对着倪元璐深施一礼,发自内心说道:“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受教了!”
在倪元璐的谋划下。
深陷龙袍案的朱慈烺先是以儿子的名义,向崇祯写了一封奏疏(不是家信)。
内容和倪元璐交待的一样,让崇祯回信,否则就起兵勤王。
这看似是一封奏疏,实则是免责声明。
奏疏送出之后,朱慈烺反而成了南京城里最淡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