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中,章义与裴彻坐在桌案前相视无言。
章义的手不断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打着,过了许久,他抬头对裴彻说道:“这柄双刃剑,到底该如何用?”
裴彻见章义开口,思索片刻说道:“既然这几年没有让他收敛,不妨让这柄利刃顶在南陈的心口。”
章义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做?”
裴彻说道:“青州毗邻京畿,眼下南陈为了平定渝州流贼与抵御盘州的蜀军将京畿的兵力抽调一空,正是我们重新夺回京畿,进而威胁庭州的好机会。”
章义却犹豫了起来:“若要夺回京畿,伏虎关是必经之处,南陈虽然将京畿兵力抽调一空,可唯有伏虎关依旧保持着近万人的建制。
刘体仁虽然也曾在塞北上过战场,可相比于攻击这种雄关,他的那点战场经验最多算是小打小闹,我怕他不能胜任。”
裴彻笑着说道:“调王承业就任鹰扬军主将,再从羽林军抽调左翊卫一并归王承业调遣。两人以刘体仁为主,但是军中诸事刘体仁不得擅专。”
章义说道:“互相制衡可是军中大忌。”
裴彻说道:“王承业为人谦逊,刘体仁虽锋芒毕露,但要不是独断专行之人,这两人凑在一起,断然不会起什么冲突的。”
章义见裴彻似乎很有信心,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问道:“给刘体仁什么官职呢?”
裴彻说道:“京畿安抚使,若是能够收复京畿,则掌管京畿一应军政要务。”
章义点头说道:“那就尽快去办吧。”
元日,正在代郡屯田大营中与一众屯田兵欢度元日的刘体仁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冷静,端着破口的酒碗不断与桌上的一群汉子推杯换盏。
发髻都已经散乱的刘体仁在数九寒天的屋外敞开衣襟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冰凉的酒水,似乎并不在意凛冽如刀的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