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重燃斗志,再走远路》第二节

于是吉义在五龙庄与亲友短暂团聚、安排了一番内务之后,重新出发。十二灵兽宝鼎先前已找到了六个,分别是荆州牛鼎、豫州龙鼎、冀州猪鼎、幽州狗鼎、雍州鼠鼎、凉州马鼎;这一次准备去找徐州、兖州、青州之鼎。

这趟寻鼎之旅,一行人包括吉义、郝半通、牛头陀三个男人和高飞鸢、李宛风、薛雪琴三个女孩。每一个鼎所在的位置,要靠郝半通来算出。出发之前郝半通还拢总算了一卦,卜此行的吉凶,又得出一个大吉。

吉义叹气道:“二弟啊,先前贾兄算得我‘动罔不吉’,你说很是,说我做什么事情都会吉利,没有不吉。可是我的征战最终还是失利,这不就不吉了么?”

郝半通眉头一扬道:“哪里不吉?仍然是吉,而且是难能可贵之吉——如此凶险的征战,哥哥能够平安回来,就是吉啊!而且哥哥带着我们五龙庄的人出征,行程万里,大战小战无数,哪怕义军联盟覆灭,我们的人大多数还能回归本庄。这样能说不吉?简直吉之甚矣!”

高飞鸢、李宛风都附和说是。她们听闻义军联盟溃灭,官军围追堵截残存的“妖人吉义”所部,都很为吉义捏一把汗。结果三大军阀还有别的许多名将的军队,都没能把吉义所部消灭,吉义本人竟然平安无事回庄。她们可是大大松了口气呢,觉得吉义真是大吉之人,怎能说不吉呢?

李宛风乐道:“老早听说吉哥哥你是‘浑身是吉的傻瓜蛋’,果不其然!这可不是大吉、大吉、上上大吉!”说着挥拳连捶吉义,丝毫没有已经长大的女孩子家的羞怯。本来到了她这个年纪,应该是最要回避男人的待嫁闺秀了。她却把自己当成是男子一般,对吉义、郝半通、牛头陀都可以拉手拍肩捶胸,丝毫没有什么世俗礼法“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当然吉义、郝半通、牛头陀都不敢对她同样相待,毕竟都记得她是李大小姐,不是李大公子,对她拉手拍肩固然不宜,捶胸回击更不可以。李宛风在这趟旅程之中可就白占便宜了,一高兴起来就信手打人,除了薛雪琴以外别的人都打,除了高飞鸢会回击以外别的人都不会回击。

其实还有一个人想要跟吉义走这趟旅程。那就是留在五龙庄修炼的会真师太的徒弟圆真,也就是江南苏州华亭县的豪门大族陆家的大小姐陆遐。

当陆遐得知作为吉义未婚妻的姚水莲已经跟着贾熙隐退,只觉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不用跟姚水莲争了,自己才不想跟人争夫婿呢!自己可是跟吉义拜过堂、入过洞房的关系。可是厚不起脸皮来向吉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他不认账,自己可就丢大脸了……

吉义又要远行,陆遐很想跟去。可是一来找不到理由,毕竟两人明面关系并不亲密,陆霞还是个出家的小师太身份,要以什么理由才能跟吉义去呢?二来会真师太的最后一段修炼比预想的艰难,迄今没能突破,陆遐必须陪伴会真师太,这时候不能分身去做别的事情。结果只好看着那三个女孩跟着吉义乐滋滋走了。陆遐不禁心想跟吉义有关系的好女孩真是多,真是非比寻常。那三个女孩,两个是出名的将门虎女,另一个是也是极为出类拔萃的小美人,满带异域风情,让自己都不禁艳羡。好在她们似乎自成一家,似乎并不是自己的情敌。当前没法想太多,还是陪师太修炼告成之后再想吧……

吉义可没把陆遐放心里,一直都当做是会真师太的附属而已。会真师太还在清修,不见人,吉义托圆真小师太问候会真师太而已,并没有怎么在意圆真本人。要说还有一点点在意,那就是……正如二袖所说的:“圆真小师太,那个真圆啊!”吉义明知非礼勿视,也就不敢正视,视线一眼扫过之时打心底叹为观止而已。

二袖可就没有忌惮,一回来要去问候会真师太,见到圆真小师太就一拥而上把她抱住蹦跳,使的是当胸箍紧的环抱,感受其真圆之物的荡漾,乐不可支。圆真拿她俩毫无办法,怕不带她俩玩的话她俩还要闯进去滋扰师太,就只好陪她俩玩了。

这一年多来,二袖的身材明显长高。头脑十分早熟身体却十分晚熟的她俩,这时候外表年纪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两三岁,看起来离长大成人还差得远,不过大概也快要压不住了,总有会成年的时候。当年楚春莺曾经提议她俩成年之后就嫁给吉义做小老婆,大家一起做浑身是吉的大傻瓜蛋的小老婆,一起玩一辈子。红袖毫无异议,十分乐意。绿袖虽然也乐意,但表示自己胸怀大志,必须先遂行大志再说。如今楚春莺不在了,二袖若成年后要怎么办呢?是要当吉哥哥的七奶奶、八奶奶,一同努力拯救二奶奶然后大家按照说好的玩一辈子呢,还是遂行大志去做老鸨和老鸨手下的头牌呢?这个问题暂时还搁置着,横竖二袖目前还没长大。身体没长大,内心更不想长大,就这样拖下去吧。

吉义的兄弟们,优卿、桂儿还是原样,像是永远不会再长大的样子。山士贤与其妹山士惠经过这一趟征程,跟大哥一样明显更加成熟了。郝半通与其妻王舜英在家,已经一连得了两个儿子,如今是做老爹的人了,自然显得比兄弟们都要大,不过还是不如大哥成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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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吉义如今也是做老爹的人了……吉义的女儿玖玖这时已经满了两周岁,但吉义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女儿呢。怎知当日解救了狄霰之后的短暂甜蜜日子,就有了果实呢。

项羞花那边迄今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吉义。这是萧三娘的主意。因为萧三娘知道米翁给狄霰所算之事,也就知道狄霰与吉义“无令终”。萧三娘细细一想,狄霰与吉义感情很好,如能重逢怎么会“无令终”呢?就怕狄霰命中没有重逢吉义的一天。那么如果狄霰生女儿的事情给吉义知道了,有可能吉义就会跑来看女儿,那不就……不就有可能造成狄霰难逃宿命而身亡、终究不得重逢的结果?

因此萧三娘与项羞花密商,商议出的办法是:一不告诉吉义有关狄霰生女之事;二不急着帮狄霰寻找机会杀仇人童睿。因为狄霰如果杀了童睿,也就会带女儿去找吉义。两人无缘重逢的话,吉义是大吉之人,应该是安然无恙的,那么很有可能会是狄霰死去导致无法重逢的情形。萧三娘和项羞花推断出这个结论,所以约好两点:不急告诉吉义,免得吉义来寻狄霰母女;也不急帮狄霰报仇,免得狄霰报了大仇之后就要带女儿去寻吉义。即使是天意注定,宿命难逃,狄霰总有一天会要去与吉义重逢而最终无法重逢,那么至少让这一天晚些到来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