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衡渐渐恢复了冷静,他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此事是儿臣思虑不周,还请母后见谅。儿臣听闻您与赓王及一位长者曾共同拜见陛下,不知其中可有隐情?”
“皇帝身中剧毒多日仍未驾崩,哀家只是让苏儿从宫外请来一位名医,以便探究其中缘由。”蓉太后平静地陈述道。
“那么,可有发现什么?”赫连衡急切地追问。
“冯大夫之前给皇帝的解毒丹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但你不必担忧,那丹药已在两日前用尽。如今陛下停了药,身体状况便再度恶化,恐怕不出三日……”
蓉太后说到此处,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翎妃啊翎妃,终究还是哀家笑到了最后,这大赓国的皇位,最终还是落到了哀家儿子的手中。”
蓉太后笑得前仰后合,继续说道:“你害死我姐姐,企图夺走她的后位,可惜啊,先帝的心中唯有挽歌皇后一人。你虽费尽心机想要成为皇后,但先帝曾对天下立誓永不立后,你不过当了几年的皇贵妃,便在宫中自缢而亡,这真是因果报应啊……”
赫连衡看着陷入疯狂的蓉太后,心中不禁一颤。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中有些发怵。
蓉太后发泄完情绪后,微笑着审视着赫连衡。
以前并未多加留意,如今细细观察,竟觉得这位自己疼爱了二十年的儿子,眉眼之间竟与已故的翎妃有几分相似。反观那赫连缙,却与翎妃并无相似之处。
蓉太后轻叹一声,柔声道:“你先回去吧,找个太医看看伤,莫要感染了。”
“是,母后。”赫连衡听到太后关切的话语,心中的纷乱逐渐平息下来。
他的腿部伤势虽未触及筋骨,然而伤口的创伤却颇为深重,实在是不容再拖延。他心中暗自怒骂叶屠苏千遍万遍,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在踏出朝阳门的那一刻,赫连衡的目光又不期而遇地撞上了那位屹立于城楼之上的青色身影,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随后径自登上王府的马车。
回到宣王府内,赫连衡坚决拒绝使用麻药,硬是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大夫细心地清理和缝合伤口,汗水如珠般滚滚而落。
一旁的惜安忧心忡忡地蹙起眉头,问道:“王爷,您为何不让大夫为您上麻药呢?之前在战场上因为条件有限,我们没得选择,但在王府之中,麻药可不是稀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