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哥哥陪她一道反省跪在书房时,她没有错过大哥哥眼底嘲弄的眼神。
他们兄妹,何其相似。
李之行走到她身旁和她并肩而行,“只要有太后在一日,她便不会被送去和亲。”
“大哥哥不应该和玉儿解释。”李抒玉道。
李之行温声笑道:“因为我知道玉儿能懂。”
她转头看向李之行的侧脸,想问,却又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很多时候,大哥哥言不由衷,也是无可奈何。
二人一同往典生堂而去。
“抒玉?”
迎面走来一群白袍元生,李抒玉的视线直接对上那双漫不经心的纯黑瞳仁,而后者则淡淡地撇开。
他腰间常年挂着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李抒玉收回视线,朝着迎面而来的乔羡之作揖:“羡之君,好久不见。”
“没想到抒玉比我们来的都晚,却比我们更早晋升典生呢!”乔羡之走上前,绕着小姑娘左右打量。
“所以你还不认真?等今年大考,我可不等你了。”南淮景也走了上来,朝着李抒玉和李之行挑了下眉算作打招呼。
乔羡之冷哼一声,瞪他一眼:“说得轻巧,你有本事明天就晋升!”
李抒玉笑了笑,余光瞥见那少年没有停留地直接迈着步子离开。
“我要去上课了,淮景君,羡之君再会。”李抒玉浅浅一笑,从二人身边离去。
李之行朝二人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嘶——”见二人走远,乔羡之不可置信道:“他们俩竟然真的绝交了?”
原本听到那流言,他还觉得荒谬。
“就说你离京的几日,错过了很大的好戏吧。”南淮景用扇柄点了点乔羡之的肩膀,扬长而去。
乔羡之立即追了上去,眉头紧锁:“抒玉不是和容宣关系最好,怎么会当众拒绝他啊?”
“李抒玉还私下拒绝我呢。”南淮景勾唇一笑,满不在乎道。
乔羡之顿时瞪圆了眼,呆愣地张大嘴巴:“你们!你们一个个都在干嘛?”
“玩呢?”乔羡之尾音拔高,他竟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小子向来把当妹妹看待的小丫头提到了一个如此危险的位置。
难怪方才小抒玉看他眼神都有些不对,这搁谁谁不害怕啊?
南容宣那人能做出当众请求赐婚的事已经够离谱了,更离谱的是……乔羡之复杂地看向南淮景:“抒玉怕不是破坏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才……”
乔羡之双手叉腰:“不是我说你,南容宣喜欢抒玉我还信,你瞎凑什么热闹?”
“乔羡之。”一声轻淡的声音响起。
乔羡之慢慢转过视线,对上那个冰冷的眸子。
“你很闲吗?”南容宣神情恹恹。
乔羡之咽了下口水,目光惊恐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转身走回来的少年。他双手捂住嘴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接下来将一句话都不说。
南容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