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同过去那般瞧陵容不上,陵容自有身份来压,若是卑躬屈膝曲意逢迎,恬嫔又觉得失了面子。
于是就这么干脆不再理会陵容,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了。
“您是贵妃,恬嫔这样做着实是有失体面。”
“有失体面,但是合乎规矩,归根结底这只是本宫一个人的喜事罢了,恬嫔不予理会,就随她去吧。”
陵容并不介意恬嫔的所作所为,对于陵容而言,恬嫔如今更像一个挡路的石头罢了。等除掉皇后娘娘之后,就到恬嫔了。
“娘娘倒是宽厚,阖宫嫔妃都送来贺礼,偏偏她特立独行,整日忙于照顾五阿哥。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要将五阿哥送予恬嫔抚养呢。”
曹琴默这话既是慨叹,又是试探,如今后宫中就五阿哥一个年长的皇子,她自然想知道,下一任皇帝的母后究竟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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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嫔确实有这个心思,但是皇上……”陵容故意说了一半的话,她摇了摇头,一脸讳莫如深。
“娘娘可是知道些什么?”
“皇上并没有明确说,”陵容语气十分轻松,“毕竟五阿哥年岁不小,若非裕嫔去世,他早就娶妻了,又哪里需要一个额娘照顾呢。”
曹琴默跟着点头,思索着皇上不给五阿哥寻找额娘的可能性。
她思来想去,发现也确实如晟妃所言,皇上根本没有必要为五阿哥寻找什么母家,毕竟五阿哥的几个对手几乎都被除掉了,皇上根本就不需要为五阿哥再添什么背景与势力。
“所以恬嫔的想法注定落空?”夏冬春倒是高兴的很,她看着陵容,又瞧了一眼曹琴默,“是我猜的这样吗?”
“这就不清楚了,但你说的也并非没有可能,”陵容也同样拈起一块糕点,“恬嫔应该多关心关心怀恪,前些日子我看到怀恪,她面上都没有几分血色。”
“她对五阿哥可比怀恪好太多了,”夏冬春一脸地嫌弃,“瞧瞧宫中其他人,哪个得了孩子不是如珠如宝的疼爱着,偏她是个拎不清的,做什么当阿哥亲额娘的美梦。
这几日为了五阿哥中毒一事跑断了腿,才勉强查出点儿线索。今日已经去了养心殿,不知能不能顺势查出幕后主使呢。”
“你可听说什么更详细的消息?”
“倒也没有,只是听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
夏冬春这次确实是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她叹着气,颇有些可惜的意味,“皇后娘娘那儿的消息最紧,想打听到些风声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事儿与皇后娘娘有关,倒是出乎意料了。”
“是啊,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曹琴默摇着头,话虽是这样说的,但她也只是试探夏冬春的态度罢了。
毕竟她熟悉陵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自然敢光明正大的说话,但夏冬春在这儿,她自然要三缄其口,句句试探了。
“我说的出乎意料,是指皇后娘娘何必要五阿哥的性命,她可是皇后,哪个阿哥都要叫她皇额娘,只要活的够久,这太后之位也肯定是她的。
现在做出这有风险的事儿,不是把自己向死路上逼吗。”
曹琴默惊讶于夏冬春的大胆,众人如今看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这般想的。
但是只要多想一想,又能很容易就明白皇后的想法——后宫之中只能有一个皇后,自然也只能有一个太后,乌拉那拉氏绝对不能允许有人与她分权,所以皇后对几个阿哥下手再正常不过了。
曹琴默与陵容交换了眼神,互相理解了含义,便点头应和夏冬春的话。
夏冬春骄傲的劲儿又显露出来,“人心不足蛇吞象,皇后娘娘想要的都有了,再贪心就会被反噬。
就是不知道恬嫔拿到的证据,是不是足够关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