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但下官觉得,这应该是那边派人来与你接头的,来拿银子,还是来下达指示?
今年三月初的书信,说是不出半月就会到京城。只要去城门处查三月下旬外乡来此的登记,有路引在,相信也能查出些什么来。”
听到江宥帧这么说,卫汐沅才惊觉他们简直错漏百出,到处都能抓到把柄。
四皇子看向江宥帧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敬佩,江宥帧果然有经世之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这么多。
其实卫汐沅不说也能顺藤摸瓜,但若是走漏了风声,让那些叛党逃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卫汐沅此刻已经没了侥幸之心,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殿下,您真的能保住下官的香火吗?下官有一孙儿,今年刚两岁,若是您能保下他,并保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那下官便全部交代出来。”
卫汐沅清楚,嫡子也参与其中,皇上是万万不会放过他的。孙儿却不同,他只是稚儿,还很懵懂。
寻个无人认识他的地方生活,将来也不会知晓曾经的身份。这么小的孩子,幼时的记忆都会慢慢遗忘。
四皇子皱眉,“你没有和本宫讨价的余地,你知道的,父皇对叛党深恶痛绝。”
眼看卫汐沅不满意,四皇子又道:“这般,本宫只能给他寻一户寻常人家过继,远离朝堂。”
卫汐沅忍不住老泪纵横,“够了!远离朝堂纷争,只做寻常百姓,平淡过一生已是万幸。”
江宥帧叹了口气,卫汐沅当真是糊涂。
皇上已经对他们卫家网开一面,只要卫汐沅夹着尾巴,等致仕之后告老还乡,平淡过一生,可偏偏卫汐沅却生出了妄想。
深吸一口气,“希望四殿下说到做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江宥帧感慨了一声。
卫汐沅一愣,随后点头道:“是我当初被迷了心窍,事后虽也后悔,但已经泥足深陷,抽不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