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仙圩四周,界天绝域道然大阵已经提升到第二层,三道高高的城墙紧紧地围着传送阵,最里面一道离传送阵有二三十里。这是秦冲专门设计的,目的是给来犯者一个缓冲。
如果阵法紧紧围着传送阵,可能出来的就不是一支仙界军队,而是一个仙帝!
就算已经完成第二阶段的布置,界天绝域道然大阵也只能防住初阶仙帝,如果来一个像九算仙帝那样的四劫仙帝,整个大阵连同阵里的十万圣军,就都会有生命之危!
而留了二十余里的缓冲之后,仙界就没那么容易派出中阶仙帝,而是会动用大军来攻打,这样,就给了圣军抵抗的机会,不至于一下子就和对方的最强者对上。
而拥有了三道城墙,秦冲觉得,应该不会像前两次那样,轻易被逼退到昆仑山半山腰去。
秦冲把皇甫兄妹、杜欣墨和小野都留在了鹰英手下,独自进入了诸天通道。
诸天通道里仍然是人来人往,但暂时并没有人想要下去凡界,也没人注意到秦冲。
而在凌霄天外,传送阵旁,神机仙帝和云陵仙帝,已经早早地等候着了。
一见秦冲到来,两大仙帝连忙迎上来,低声道:“少主,您可算来了!”
秦冲皱皱眉,问道:“不是说半年以后吗,时间还没到吧?”
神机仙帝点点头:“明天才是大会之期。这是神算阁诸天分阁都会参加的一个大会,我们已经和弼圣他们说好了,此次会上,一定要决定,谁才是我们神算阁的少阁主!”
秦冲眉头皱得更紧了:“九算和大隅两位前辈,没有把话带给你们吗?”
神机带着秦冲登上一辆马车,自己也与云陵坐上去,一边道:“带到了,浮屠阵的事情,我们已经在着手计划,待这次集会之后,就会派出全阁高手,全力开展!”
秦冲不解地问:“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天机老人多半还在人间,那为何还要如此着急,非要立什么少主?若说‘不可一日无主’,三万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应该急在一时吧?”
神机叹了一声:“以往三万多年,有我们几个老东西维持,倒也没出什么岔子。但现在不一样了,九一晦衍如此猛烈,神算阁的确不能没有做主的人;而且,既然他们立了轩辕居之为少阁主,就是把这事挑明了,试想我们两派,谁愿意向对方屈服?幸好我们都明白,若是一直如此下去,神算阁迟早会分裂,而一旦分裂就会有大动静,我们就会全部暴露出来。少主应该知道,像神算阁这样的组织,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见光,我们就毁了!”
秦冲默然,他知道,神算阁历来都是做情报生意,藏在黑暗之中,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得罪了多少敌人;如果能一直躲在黑暗中也还罢了,毕竟别人找不到他们,只要一暴露出来,他们立即就会成为过街老鼠,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遭到不知多少人的围攻!
云陵仙帝接过话头:“现在,可以说神算阁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处境十分危险。而正因为天机老人可能还在,所以我们谁也不敢把神算阁引向灭亡,因此才有了明天的聚会。”
他看了看秦冲,眉头微微皱了皱,大概是为秦冲的修为而不满,不过没有明说。
秦冲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解释,也没说什么大话。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随着摇晃的车厢,悄然闭上了双眼。
马车在凌霄城里并没有行驶多久,就在一座巍峨气派的酒楼门前停了下来。
这座酒楼名为“迎仙楼”,前后三幢大楼,临街一幢是吃饭的地方,院子里还有两幢,则是客人住宿的地方。神机和云陵的安排,就是让秦冲住在最后一幢“仙居楼”的顶楼。
那是一个极其豪华的套房,一共十二三间屋子,名叫“养仙殿”。
云陵仙帝低声道:“少主,明天的聚会,是在军营里。可能少主不知道,我们神算阁,最早就是依托大罗仙宫的罗仙卫发展起来的,因此与凌霄城军方的关系,特别好!”
秦冲坐在养仙殿客厅的沙发上,用手掌托着下巴,问道:“军方不会支持他们吧?”
如果有军方介入,那明天的大会,就得好好评估一下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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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仙帝低声道:“少主不用担心军方,如果神算阁与外面的势力发生了冲突,也许军方会帮我们的忙;现在属于我们的内斗,军队是不敢插手的,大罗仙宫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交代清楚了明天大会的时间和地点,神机和云陵两人便离开了,他们要再去安排一下。
临走时,他们还给了秦冲一枚二品仙丹,希望秦冲能借此有所突破。
就算不能一举突破到半步仙帝,从此与轩辕居之分庭抗礼,至少也能多少过几招吧?
毕竟,明天的大会上,就算有神机、云陵等人帮助,但有些仗,还是要靠秦冲去打的。
秦冲倒并不紧张,虽然原本的计划,是神机、云陵等人先整顿好神算阁在中九天的力量,好伺机杀回凌霄天,但现在计划却变了,变成了毕其功于一役。但秦冲对自己的定位,只是一个马头卒而已,只管向前冲,去争夺那少主的位置,其他的事情,便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没有突破到帝境,但他相信,对付一个半步仙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算神机、云陵这样的四劫仙帝,他也不会有半点畏惧。
不过他还是服下了那枚二品仙丹,实力这东西,能提升一点就算一点。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一修炼,反而出了岔子。
服下仙丹之后,他立即就开始了修炼。
仙元在体内流淌,神魂也已全力开启,他很快就物我两忘了。
在这种状态下,时间是过得最快的,不知不觉之间,时间便到了第二天清晨。
然后他发现,他居然醒不过来了!
在梦里,他先是仿佛重走了一遍人生路,从他刚生下来的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位白胡子老人在他身上摆摆弄弄开始,一直到他昨夜的入眠,纤毫毕现,一丝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