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当晚,三弟便发动了宫变,想要夺权,我被父皇身旁管事公公带去了密道,换了太监的衣裳这才侥幸逃出。”
季寻泽长舒一口气,将当初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本以为三弟会稳坐皇位,没成想,被五弟……”季寻泽眉心紧蹙,回想起当初的事情,他只觉得心痛。
他太天真了,皇家之内,那里有什么兄友弟恭,不过是满腹算计,最后,也要不惜残杀手足!
“这期间,京中出动了许多杀手,我一路逃难来到这南州境内,更名换性,拿了瓦片划伤了脸,又将我的衬衣穿在了一个饿死的人身上,杀手这才停止了追踪。”
季寻泽长叹一口气,细细想来这一路,当真是难受。
听完这些,岑霄也跟着长叹一口气。
“殿下,您受苦了。”岑霄眉心紧蹙。
可话又说回来,他低声道:“先皇驾崩,按理说,也应是您继承皇位,当今圣上……”
还没等岑霄说完话,季寻泽抬起手来,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因为这皇位,多少人惨死,我顾不了那许多旁的事情,若是他季寻川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皇位,让我双手奉上,我也心甘情愿!”
季寻泽眸光坚定,这一路南下,见闻许多。
其中的一些事情,他亦然想请了。
可瞧着季寻泽如今这般,岑霄也实在是心中难受。
“殿下,您如此身份,却在这里受人欺辱,不若,您暂且跟在我身旁,待南州灾情过后,我便派人送您去侯府,有家父照料,您也好修养。”
岑霄继续道。
话音落下,季寻泽却凛了凛眉心:“岑霄,幼时,你我便相识,我自是信得过你的,只是如今,我只想过寻常百姓的生活。”
季寻泽心中明镜一般。
饶是镇北侯府如何置身事外,却仍然是朝廷中的勋爵,若是去了侯府,指不定哪日便又要被卷入是非之中。
一路南下,经历过疾病缠身,水匪山寇,他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有生之年还能瞧一瞧大成的山山水水,便是死而无憾了。
可岑霄心中明白,让天家之人沦落至此,自是不成的。
但季寻泽的性子,他也是知晓一二的,如今只能先顺着他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