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楚知知嫌弃,这宫里成天不消停,怎么这回还把算盘打到她头上了?
回头再算账,现在先出去再说。
楚知知再一次扫过全屋,屋子不大,小小的空间里什么都一目了然。
她是要自救?还是留下来继续看看?
……
天亮前的黑暗总是格外的浓,人也睡的格外的深。
长青姿态拘谨的睡在榻上,身上还穿着外衣,他眼珠跳动着,睡的很不安。
“先生,先生……”清幽的呼唤声突然响起,却莫名的飘忽婉转,仿佛带着森森的鬼气。
半晌没有动静,长青没有醒来。
“先生……”
一双柔柔的冰冷手掌抚上来,长青被冻的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从黑甜的梦乡里清醒过来。
“陈姑娘!可是时辰到了?”他急急忙忙的坐起来,整理好衣冠,旁边黑色衣裙的少女体贴的随侍。
“回先生,已经寅时一刻了。”陈影儿微微一笑,她身体灵活,动作自然,举止间没有半分停滞,“已经迟了一刻钟,不过幸好迟的不多。”
她语调里带着罕见的轻松,明明在做着下人一样伺候人的事,却仿佛是她最轻松的时刻。
她转过身,又从桌上拿起一块帕子,灵活的动作看不出半点尸体的模样。
长青有些懊恼,“怪我睡的太沉了,劳烦姑娘叫醒我了。”
“这有什么可劳烦的,能帮到先生,是影儿该高兴才对。”陈影儿不以为意。
“影儿本是将死之人,若非先生救我,又哪里能活到今天呢?”她认真看着长青,“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再是如何都是应当的,下次可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她身份特殊,在当时的皇宫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她死,但肯救她的却只有一个,她解草衔环相报又如何?先生配得上。
她摸了摸自己冰冷的手,虽然那瞒天过海的药物有点后遗症,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自由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