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脑内如数万根毫针齐扎般疼痛,干枯的手指绷地发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明天下午,我会让人开门。”
谢归抬了抬眉毛,好像在开玩笑一般说道,“怎么办,我那天没有空。”
“谢归!你别不知好歹。”
“既然决定了,就今天。晚上怎么样?我是在通知您,纪董事长。”
“你!”
还没等纪尘说完话,对面就将电话挂断。病床边开始警告,病人的血压超过正常区间。
“组长……”
“嗯?”
谢归坐在院中,阳光蒙蒙地笼罩在她的全身,如墨水滴入水池中,缓缓散开,烟雾一般,让人想要靠近但永远抓不住实质。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释然的笑容,好像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特别的意义,勾不起她的关注。
琥珀色的瞳孔中不再是在B国时平静下藏着锋利的刀刃,而是阅历沉淀之后的极致温柔,引人晕眩。
黎清梦呆愣地站在十步开外的位置,手中的书页自觉翻动,却在她心中刮起阵阵飓风。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天星。
高中时记在笔记上的诗文,突然涌上心头,回味在喉中,咀嚼之后又吞了下去。
她不说话,谢归也就坐在原处,抬眼耐心地等着,这样的情景在两人中好像发生过很多次了,早已失去了计数的意义。
“组,组长,我爸爸的茶叶展览会结束了。”
“嗯。你要回家吗?”
“是,不,不对,我明天就回来。他带了上好的茉莉花茶,我明天带过来。”
谢归听到她这句话,想起这半个月来对方多次“慷慨”的行径,低头轻笑着。
回国后,谢归在寂静的郊区租了一间别墅。本意是打算放松自己,想想最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