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把两个背包套到陆泽的肩上,临了,还用手拍了拍他背上的书包,似是鼓励和嘉奖。
她的手终于碰到自己的肩上,背部,如风吹柳条,轻轻擦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水纹。陆泽脑内的言情小说情节终于成真,男女主有了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
他像藏榛子的松鼠,将喜悦锁进自己的树洞里,待到大雪封山,树木萧条之时,再拿出来细细品尝。
“姐,你给我一个行李箱吧,我可不是个吃干饭的!”
谢惜梦嘴巴微撅,朝着谢归撒娇。行李箱装都是实打实的书本,比书包重得多。
没等谢归回答,陆泽就在一旁抢白道,“给我,我帮你们拉一个,你姐那小身板,别等会儿被行李箱拖折了。”
说罢就抢过谢归手上的拉杆,站到她的另一侧。陆泽像座大坝,恰好挡住了吹过来的寒风,谢归原本被吹乱的秀发,因为“大坝”的阻挡,不必再随风舞蹈,脸上也渐渐回暖。
“梦梦,爸爸来接你了。”
谢峰出狱了。他的眉骨处留下一道长长的疤,截断了乌黑的眉毛,像是天生的断眉。那疤从眉毛斜开到眼尾,似是利器所伤。
他抛掉了原有的肥厚的脂肪,变得精瘦,甚至两腮上的皮肤也向里凹陷。一年的牢狱之灾,让他本就不明亮的眼睛变得更加浑浊,又死气沉沉,仿佛沼泽,让人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死气。
他张开双臂,斜靠在黑色的商务车前,眼睛眯起,直直的看着谢惜梦,等待她给自己一个回抱。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谢惜梦止住脚步,不再向前,甚至向后倾斜了身子,躲在谢归的侧后方。三人之间欢快的气氛被这个不速之客彻底打破。
“梦梦,快来爸爸这里,谢归很危险!虎毒尚不食子,她不仅杀了你妈,还把爸爸我也送进牢里,她就是个畜生!快到爸爸这里,爸爸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