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无声,拍卖会上的英文腔调优雅而迷人,然而凌静怡听着却觉得刺耳至极。
这些密密麻麻的华国文物不断呈上,却没有名字,没有历史来历,只有一个个冰冰冷冷的数字编号,如同面目模糊、不被重视的摆件一般。
文物被迫漂洋过海,来到一个完全不同文化土壤不同历史风俗的国家,它们的内涵不为人知,它们的来历被忽视彻底,因绮丽脱俗的外表被看中,被买回去做个家里的摆件,做个炫耀的玩意儿,作为彰显富裕强大的“战利品”。
而且这些文物还是幸存者,据邻座低声八卦,更多文物为了方便海运,被人为地切成一块一块,实在搬不动就被当场销毁。或抢劫,或恶意低价购入,或处心积虑地偷盗,正当途径取得的,屈指可数。
拍卖会的观众不只有Y国人,还有很多国家的人。
不只有凌静怡和柳守义看到来自本国的文物后陷入沉默,连其余国家的人看到自己国家的珍品出现在异国的拍卖会上,东拼西凑、拥挤不堪、杂乱无章地摆置在不合身的架子上,脸色都难看异常。
凌静怡默默计算了她手头所有的流动资金,思考最大化地用多少钱,才能在不影响日常生活的情况下多买一些珍宝,带它们回家。
她征询了柳守义的意见,青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你想买就买下来,过几天我的工资也发下来了,到时候上交给你,钱够用的,别担心。”
她拍下很多文物,尽管这只是冰山一角,然而能买一件是一件,她不愿意这些文物不停地流转在拍卖会上,沦为被肆意轻慢的物件。它们应被完好无损地呈现在故土博物馆中,连带它们的历史内涵与文化底蕴一起,广为人知、声名远扬。
看着这些被她花高昂价格买下来的文物,她在心底说,“走吧,跟我回华国。”
青年温热厚实的手掌始终攥紧她,给她慰藉与力量。他从不打压她,如温柔包容、海纳百川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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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拍卖会后,凌静怡计划二次提高海外产品线售价,与海外高端奢侈品平齐。
她把这个想法跟柳守义倾诉,同时不自信地问,“我这样做,会不会生意一落千丈,到时候我又需要你养我了。”
她怕大幅提高售价后,店铺倒闭,生意落入深渊,只能灰溜溜回归家庭。然而,除了爱情与亲情的滋养外,她还需要职业上的成就感,需要社会上的认同感。
很久以前,柳守义在报社上班,而她没工作、在家里学习的日子,是她最不自信的时候。
明明青年的钱按时上交,一分不留,但小区里的大部分人,就是怀着轻慢的眼光看待她,觉得她空有一张皮囊,根本配不上柳守义。他们嚼着舌头,怀着看好戏的目光,期待地看着她这个村姑年老色衰而被离婚的一天。
柳守义:“以优颜产品出众的品质,优越的功效,不高的产量,完全可以按高端奢侈品的价格来售卖。
他同她细细讲解,眼神温柔,“物以稀为贵,Y国有钱人比繁星还多,即使是高端奢侈品的价格,对于有钱人而言也只是一种日用品。
这里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