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女孩将一个布袋递给凌静怡，“老板，这是今天的账本和现金。”

马尾女孩按要求在账本列明售出产品的类型、数量与收入，不同面值的现金也分别用不同的胶圈捆好。

凌静怡接过，到柜台上拿着账本、现金与剩下的产品逐一对账。

她算完账，发现没有错漏，很满意地给两个女孩两封厚度相同的信封，

“你们做得很好，信封里是你们的日结工资，记得明天也要准时来上班哦。”

“老板再见！”两个女孩手挽手走了，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好朋友，牛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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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芳芳也考上G市的一所知名医学院，但学医太忙了，忙到脚不沾地，她们只有节假日才有空走动，平时都是信件来往。

回去路上，麻花辫女孩感叹:“老板真好，长得又漂亮，给钱又大方。”

马尾女孩也认同，“我以前在厂里，半年的工资都抵不上在这里工作一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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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1980年的酷暑。

女儿凌姝、凌静怡都远嫁了，儿子凌华还在读书，大手大脚，凌父和凌母开始发愁金钱。

不少村民嚼着舌头，笑凌家让两个女儿远嫁是多么不明智。在农村，一个男人意味一个劳动力，一个女人意味半个劳动力。

草猛的乡村与繁华的城市是截然不同的规则，这里的村民信奉多子多福，信奉男人当家，若是哪户人家只生了女儿，很容易被明里暗里欺凌。

轻则嘲讽，重则抢肥田、抢宅基地等资源。

在利益、习俗、风气等多因素作用下，家家户户都猛生娃，尤其是男娃。村里人普遍认为，一个男娃哪里够？最起码两个！

有的不知道生儿子取决于男方的Y染色体，以为取决于女方，逼女方吃“转胎药”追求生儿子，其实这种药是激素，吃下后，生的小孩很容易不男不女。

凌静怡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越长大越意识到，她的性别在村里不受欢迎。

凌父抽着旱烟，对凌母说，“静妞嫁人后心就野了，故意留错的电话给咱们。”

凌母转过来宽慰他，“可能静妞太粗心写错电话了，要不让华子找静妞吧？华子也在G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