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过来的指标接过了无邪手里的笔记本,再听了一遍问题后手指在画的很粗略的地图上移动着。
他抬头看了看附近的环境,手指挪到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离峡谷的尽头不远了,无邪估算一下,走得快点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我们在这里。”
指标说完就一直看着无邪,等待无邪的反应。
无邪有些茫然,也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确定吗?”
“确定。”
这就没了?其他的一句都没有了?
说你比闷油瓶活泼还真是高看你了啊,这和闷油瓶分明是半斤八两。
在赖三儿的保证下,无邪心里吐槽了两句,然后说了声谢谢。
在无邪说完谢谢后,指标像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松了口气的同时,用一种非常快的速度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欢快的跑到了叶子身边。
emmmm,一种小鸡归巢的感觉。
赖三儿见无邪看着指标,以为无邪对指标对他像看洪水猛兽的态度有些不满,就出声给无邪赔了一个不是。
“无老板别生气,指标也不是有意下你脸的,我替他给您道个歉,对不住了。”
“没有没有,不用这样。”无邪有点手足无措,他下斗除了三叔的人,很少有对他这么好的。
不,不是很少,是压根没有,连张齐全一开始对他都是冷着脸的。
“我只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看着……有些像小孩子。”
无邪向赖三儿解释自己看着指标的原因,正想说指标看着神情有些反常,可又觉得不好,就又改了口。
“这个事儿啊。”赖三儿在无邪身边坐下,看着指标的眼神有些怜惜。
“以前带去医院看过,医生说那个孩子的心智只有五岁左右,说是什么什么病,治不好。”
“那次检查有些年头了,我都想不起来那病叫什么了。”赖三儿叹口气,又欣慰的笑了笑。
“您别看指标心智只有五岁,但绝对是五岁小孩儿里最聪明的那一批,又懂事,又听话,可招人喜欢了,就是不爱说话,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他是你们亲戚?”无邪问道。
“那倒不是,这孩子是捡回来,说来话长了,无老板要是不嫌我唠叨,我跟您讲讲?”
“赖老板说说,我还真有点好奇。”
无邪也不是那种爱破坏气氛的人,左右现在闲来无事,听听也不错。
“我们第一次遇到指标的时候,是在山里,那山没经过开发,荒山野岭的,毒蛇猛兽什么都有。”
“大概十多年前,我那时候也是带人下斗,被向导给坑了,在山里迷了路,那山连着山,我们没了导航的工具,根本走不出去。”
“也就是那个时候,指标被出去找吃的的二壮和叶子捡了回来。”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才十二三岁,一身脏的不行,那身子骨,用皮包骨头来形容都是往好了说的。”
“他穿着一件单衣,衣服都破了好些个洞,大寒天的,一直在抖,我们问他叫什么,哪儿来的,他什么都不说,就拉着叶子的衣服,瞧着傻不愣登的。”
“叶子心善,就把自己的干粮和衣服分给他,后来干粮没了,什么吃的都没了,连叶子都没了法子,一起在山里饿了两天后,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救了我和我的伙计。”
“他指着一个方向说,‘吃的’,他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了,声音哑的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见我们没听懂,他又拉着叶子往那个方向走,我们才知道他是在指路。”
“跟着他走了好远的路,我们到了一个山洞外面,里面长了好多蘑菇,靠着那些蘑菇我们活了下来。”
“之后他的话还是少,但已经能给些反应了,问他问题有时候也能回上一两个字,但问他名字还是不告诉我们。”
“然后我们就往山外走,路上相处了几天,这小孩的奇特也慢慢显露出来,不管你问什么,只要是问方向,或者给地图,他总能给你指出来,虽然距离未知就对了,哈哈哈。”
赖三儿笑了几声,抹了下眼角,又继续往下讲。
“靠着他,我们找着了方向,从那山里走了出来,因为他一直不说名字,叶子就给他取了名字叫‘指标’,意思就是指路的意思。”
“出来后,这孩子就一直跟着叶子走,好长一段时间里,除了叶子,就只有二壮能和他说上两句,好不容易问出点他身世的头绪,一查,才发现他是个苦命的孩子。”
“他是另外一座山脚下村子里的娃,当妈的早早的就去了,当爹的辛辛苦苦把人拉扯到八九岁,又娶了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