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你就随她,砍死一个老子还轻松自在些!吵死了!”酒鬼爹躺在一旁——他显然不会认真听一个疯子的话,他丢下这句,侧身翻过去继续睡了。
秦关闷闷地夺过了镰刀,放了回去。
但却依然听到她在说:“血……有血……”
她的目光,也依然透着可怕的清醒,“血……有血……刀上有血……你洗了……你洗了……”
她到底是疯是清醒?她知道什么了吗?还是仅仅只是一时犯病,胡言乱语?
秦关不得而知。
放好刀后,他把疯子娘拽出去,他抓着她的手腕压低喉咙追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她有点被秦关吓到,愣了愣,又像平时一样害怕地往后缩,很快就恢复了疯状,咯咯笑,顺手扯下乱发上的草就往嘴里塞,然后流着口水把草抽出来递给秦关,“宝宝吃啊……吃啊……”
她是疯的,全疯的那种。
半个小时后,老师送来那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秦关心脏砰砰乱跳,揣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时间已经敲定,我带他过来!”老师说完,正准备要走时,从来见到生人都会吓得躲起来的疯子娘却突然奔出来,一把拽住了老师的胳膊。
“血啊……他洗了……洗了……”她对着老师,笨拙嘶哑地念叨。
老师自然不懂,友好地摇头,试图掰开她的手。
但她的手丝毫不松。
她用一只手不断地指着自己的前胸,“血……这里……有血……刀……洗了……他洗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扭头,看着刚从门里走出来的秦关。
“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天夜里,酒鬼父亲鼾声雷动时,一直无法睡着的秦关终于忍无可忍,把疯子娘拖到了院子外。
疯子娘起初不肯配合,个头小又瘦弱的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你到底知道什么?你今天要跟老师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呀?”
他压低声音,揪着那个疯癫的丑陋的浑身还散发着臭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