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眼没问题,可要知道南岭外对于官员意味着什么,那几乎等同于流放,意味着永不召用。苏瑾文这个本该是状元的探花郎,仕途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明明上午他还振振道出南疆的问题,下午自己就要被派去南疆,荒唐又可笑。
老丁:“少爷,外城西郊有个苏公子,说是今晚戌时,想约您在南桥旁的湖亭一叙。”
江楚晚上按点到的时候,苏瑾文已经坐在里面了。他看见江楚,立马起身将江楚引进亭中。江楚坐下来,扫了眼石桌上摆着的几盘菜,简单质朴却不失味道。两坛酒,江楚虽不算内行,但也嗅得出酒的清浊,算不得什么好酒,多半是分店打来的。
苏瑾文面露愧色,表示自己铜臭有限,实在不能凑一桌美酒佳肴,本想着日后像模像样的为白日的疏忽怠慢赔礼致歉,现在也只能凑一桌不周的招待了。
江楚扫了眼亭子一角,发现了他的行囊,再往亭外,栓了他的驴,驴背了整整四大箩书箧。看样子,苏瑾文今夜便打算离开了。
江楚不知道苏瑾文这顿饭到底有没有弦外之音,行囊与瘦驴又是不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因为上午江楚与赵晃,是一起出现在了他面前。江楚一直在等他开口,可苏瑾文一句话都没说,吃着自己的菜,喝着自己的酒,三巡未过,脸已微微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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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没过三杯,一坛堪堪没能下去一半,可苏瑾文那坛已经被他晃在手里空空作响了。江楚把自己这坛推给他,见他拎起坛口又要倒下满碗,伸手抵住道:“子明兄,酒多伤身。”
苏瑾文脸上的红晕醉开,绵绵一笑,轻轻拂开他手,还是倒了满碗,继续喝着。一桌菜,江楚没动,苏瑾文也没动,被秋风掠了去,剩下满碟冰凉。
直到另一坛酒都下了苏瑾文的肚,他斜歪着站起身,站到一半晃了一下,被江楚起身一把搀住,借力站直,而后按下江楚搀扶的手臂。他身子前倾叉手做礼,再也没说客套话,只从心里顺着氤氲醉意,从嘴里绣出二字:“珍重!”
江楚叉手回礼,见他转身背起行囊,解开栓马绳牵着马辔走在习习凉风与滚走黄叶之间,想拖了一地流水,卷着拜谢的桃花去了。江楚才确信,是自己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江楚耳边突然传来叹息声,偏头才发现赵晃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旁。
赵晃:“他有和你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