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求客溜出老酒坊,换了身行头,打算凭着他的看家本领溜进通宝司。可在檐上的他打眼就察觉到了门口石狮子后面的黑衣人,他轻功一落,那黑衣人似乎也是有所察觉,立马回身。
尘笳:“怎么又是你?”
安求客:“怎么又是你?”
不是冤家不聚首。
安求客手里的匕首还挑在尘笳下巴上,问道:“(压声)还说你没憋着坏?到底想干嘛?”
尘笳手里的胡笳抵在安求客的胸膛,回道:“奉命行事,无可奉告。”她转念一想,头一偏绕开匕首,往前凑了凑问道:“你又想干什么?莫不是打算进去偷点顺点?你家府主应该没下这命令吧?”
“(嘿嘿一笑)(压下胡笳)咱不都想进去吗,合作?”
尘笳收了胡笳,“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胜得过我这偷、盗、窃样样不缺的人?”
尘笳抱着胳膊,眼里流光一转,“成交。”
……
他俩一前一后两摸黑影似的,屁股一溜就摸进了通宝司。安求客先借着是躲在花坛后,于拐角处小心翼翼张望,看清廊道有几人后,在身上摸出门口随手捡的石子一抛,而后借着他们被吸引的动静,手指尖探出银钩,鞋尖也刺出倒刺,借着直接爬墙而上倒挂于房顶。尘笳也随着他的指令弄好了这些东西,跟着他上了上了屋顶。
安求客在通宝司来来回回的人脑袋上爬行,在曲折勾连的廊道里摸着路数,不时回头看看落下一大截的尘笳,死死压声催促道:“快点啊!”
尘笳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什么?蜘蛛吗?我真是后悔和你合作了……”
他俩这么爬爬停停,拉拉扯扯,终于在某个廊道一角,看到了一道密门。密门外,道两面的墙壁上挂着暗暗灯盏,两边站满了报刀守卫,这通宝司里面专用的拉车一辆接一辆往密门里进,车上盖着盖儿,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尘笳用肩膀顶了下安求客的肩膀,“喂,怎么进?”
安求客看了眼底下这一二三排开的拉车,拔出腰间的匕首咬在牙间,而后用手指架住匕锋一掰。他缓了缓有些发麻的牙龈,夹着断片,凭着听觉对准最后面那辆车轱辘的中轴飞掷。
断刃卡住轱辘中轴,轱辘一边走一边不走,拉车顿时发生侧翻,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洒了出来。安求客的眼睛看不清洒出来的东西,但凭耳朵辨得出像是一些瓷瓶用具与一些琉璃制品。
他看着尘笳,眨了下眼,而后借着底下的这一刹的骚动翻进了密门。尘笳嘴角一翘,也跟着他进了密门。
他们沿着密门往下走,才发现这通宝司地下别有洞天。这里面四通八达,光是进来就有四个岔道,在岔道口望去,每个岔道道壁似乎都亮着火光。他们贴着道壁不敢随处乱走,这底下有没有什么机关还不好说,便决定再次挂回石壁顶上让别人来带路。
没一会,方才那三车陆续进了密门,选择了左边第二个岔口。安求客他们挂在石壁顶上,待他们都进了石道,便像只壁虎一样爬到第二个石道口探出脑袋,小心看着里面的情况。
他突然觉得脑袋顶上有点热乎,歪头一瞧才发现自己差点把脑袋塞进了道口的火坛里,而他顶上一小撮头发已经被烧卷了毛。
他拨拨头发跟了上去,示意尘笳小心机关。而后他发现他们走的线路似乎暗含规律,在有些地方会停下,在某些石壁上会按些什么东西,而后再继续行走。他们一路尾随,七拐八扭通到了地底密室的最深处。
这最深处是个四方石室,内置简单粗陋,只有四角各自亮着的火台。除了那刚来的三辆拉车,里面还有两辆,应该就是安求客在酒坊里趴地上听到的了。他有些失望,因为这里看着根本不像是有什么宝贝的地方